明诚直到这个时候才相信了什么叫做女人的第六感。在军校里,他跟明楼同进同出、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洗澡,这才会有那些不堪的谣言,但回到上海后,在他们的刻意营造之下,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他们是一对相当有默契的主僕,或许有些人眼中他们是感情甚篤的兄弟,而在某些人的眼前,明楼他们又刻意营造出那样的铜墙铁壁都是外人看见的假象。可再怎么样,他们两人之间,都不该是汪曼春所怀疑的那样……今晚的舞会,明诚奉明楼的命令早一步到会场来照顾一下汪曼春,然而汪曼春也的确抓紧了机会问了一大堆关于明楼工作上的事,但都被明诚四两拨千金的给避开了。看似有问有答,但其实都没答在点上,直到汪曼春开始问起了私事。「阿诚,去了巴黎十年,你交过女朋友吗?」「我在巴黎勤工俭学,为了明堂大哥的明家香又多修了一门化工,所以一共唸了五年大学,不太有时间交女朋友。」「喔?那另外的五年呢?」「陪着先生东奔西跑,在一个城市最多就住一个学期,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稳定的交往关係。」「陪着师哥东奔西跑很累吧!」「不会,这是我份内的工作。」明诚一字一句答得十分恭敬,那是他知道汪曼春已经由南田洋子那里得到他打算与南田合作的消息,汪曼春在为明楼打探他。「我说的是实话,你早就已经是适婚之龄了却还没有结婚,倒是跟着师哥一个城市换过一个城市,做着本该是师哥的妻子该做的工作……」垂眼的明诚听出了话外之音,只是明诚不知道汪曼春只是随口提起,还是真的意有所指的试探。「汪小姐说笑了,先生这不是还没娶妻吗?那么这些工作当然得由我这个管家来做。」汪曼春在镜子里看着明楼送的那条项鍊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这礼十分贵重,不过以汪曼春的家世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但对于明楼的眼光倒是十分喜爱,珍珠项鍊挑得不好,就容易显得老气,这一串大小匀称的珍珠没有参杂其他宝石,虽高贵但低调,不显俗气。「师哥在国外的这十年就没交过一个女朋友?你这管家的工作不曾卸下?」明诚很确定汪曼春在试探了,或许是他与明楼掩不住的甜蜜令她起了怀疑,也或许真只是女人的第六感,但明诚想起了回国之前明台的误会,还让大姊发了电报到巴黎去斥责了明楼一顿,明诚利用了这个误会。「之前的确有交过一个女朋友。」汪曼春的手顿了顿,虽然自己也在这段时间交过男朋友,但听明楼也曾交过女朋友,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然后呢?」「大小姐不同意。」「为什么?」「无非也就是……不希望他娶个外国女人吧!」明诚这时倒很感谢明台当时的误会,给出了一个让汪曼春足以相信的理由,哪怕有一日汪曼春真问了明台,也不会问出其他的答案。「那我这次……倒应该感谢她嘍!一想到那个老女人……我就恨不得杀了她。」「汪处长,注意你的措辞。」汪曼春一边整理着自己手上的袖套,一边看着明诚变了脸色,她露出残忍带着血腥的微笑,声音如鹅毛之轻,语气却如刀劈之重:「我知道你们都怕她,但我不怕,我能杀掉所有挡我路的人,不管是她……」汪曼春说到了这里,转身像隻高贵的暹罗猫一般的走到明诚眼前,为明诚理了理他的领带:「或是想爬上我师哥的床的人,不管是不是女人……」明诚是个聪明人,若是这个时候他还装傻,那他就不是明诚了,更何况他也的确装不了,汪曼春的确怀疑了,所以她在试探,她又是威胁要杀了明镜,又是威胁要杀了自己,他倒不怕她对自己下杀手,但对明镜他是绝对不允许。「汪曼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诚!」明楼适时的推开门,出声喊了明诚:「汪曼春也是你叫的?」「对不起,先生。」明诚垂着眼,但双拳是紧握的,明楼知道他骂明诚让他委屈了,但人他可以回饭店再哄,现在可不能让汪曼春怀疑:「你没有对不起我。」明诚只得转过身对着汪曼春,十分不乐意的对着汪曼春道歉,然后也十分无礼的在没有明楼的吩咐下转身离去。「先生,我就在外面守着。」守着?他会想守着才怪?明楼无奈,但想着让明诚到舞会里去透透气也好,他方才在外面听见了不少,明诚一向对明家忠心,汪曼春如此威胁明镜,明楼也明白明诚不可能不动怒。
还有针对那句想上他明楼的床的人……还特别说了不管是不是女人,明楼想着,汪曼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守在外头的明诚的确没打算久待,更何况站在门口模模糊糊的也能把里头的对话听了七、八成,他实在不想站在这里听明楼跟汪曼春谈情说爱。明诚走到了窗边,可惜天气太冷了,要不然真想去外头的花园走走路、散散心。明诚的眼角馀光瞥见了一个穿着短裤西服拿着气球的小男孩走向了明楼他们待着的包厢,他回头正要制止那男孩已经推开了门,手上的气球还刚巧就这么破了,明诚衝上前去,正看见明楼搂着汪曼春倒在沙发上,手上还拿鎗指着门边的小男孩。大概是气球的爆破声让明楼误以为是鎗声吧!但明诚并不在意自己被拿鎗指着,他在意的是,明楼及汪曼春倒在沙发上,正在做什么?明诚这下是更不想待在门前了,他道了歉后就抱着男孩走开,看见了男孩很失望的摸着已经破掉的气球残骸。「叔叔再拿一个给你?」小男孩立刻高兴的露出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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