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玛姬敲响鐘声召集黑鴞团成员,她将汉娜的事全盘托出,毫无半分保留。布莱克本来心存疑虑,但玛姬认真的眼神让他不得不信,说到一半的话吞回了喉咙。亚伯特和道格拉斯并非不信,但他们不赞同汉娜的作法,亚伯特认为这是一场豪赌,输了就会丢失黑鴞号所有人的性命。玛姬看着亚伯特,气定神间地说,「这场赌局已经开始了,我们没有回头路,放弃赌局等待的就是死亡,下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确定汉娜会放过我们吗?」道格拉斯沉下脸色,语重心长地问,「你应该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拥有绝大的优势。」「我说过了,我们没有退路了。」玛姬轻吁了口气,「反正横竖是死,我死前也要拉马汀当作垫背,不然我死不瞑目。」「不会有人死的。」托雷说,「我们能够活着回去的。」这句话他说得很自信,但他心里没这么坚定,因为就如道格拉斯所言,汉娜没必要放走他们。不过两军交战,士气为上,托雷知道绝不能临阵露出畏惧,那对胜利没有帮助。卡蜜拉虽然身子好转了些,但她仍有些站不稳,她倚靠在托雷身旁,附和着说,「我相信玛姬的判断。」道格拉斯和亚伯特面面相覷,沉默良久,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好吧!」布莱克眼见事成定局,他也不想泼冷水,他双手环臂,咧嘴一笑,「仔细想想这也不错,反正我本来就讨厌拐弯抹角,全力拚一场比较符合我的个性。放心吧!在我的霰弹枪轰爆马汀的头之前,我绝不会倒下的!」「那你要加油了,说不定我会抢先你一步。」托雷说。「嘿,咱们走着瞧,看谁先抢得头彩!」布莱克哈哈大笑,脸上表情夷然无惧,彷彿这就只是件平常的斗殴,就跟他们在海卓拉厄姆常干的事情一样。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胜负决定了他们生死,只要稍有差错,黑鴞号将会沉入海底,过几年他们不再被人们记得,世上的人都会忘了曾经有过一个帮派叫黑鴞团。卡蜜拉因为身体不适,玛姬这次就没让她下船了,不过她也没间着,玛姬安排她负责用望远镜观测附近,必要之时cao纵船舵。亚伯特因为这几夜连绵细雨,腿脚不太方便,他也待在船上等候消息。如此一来,这次下船的分别是玛姬、托雷、布莱克和道格拉斯四人,他们坐上小舟,小舟后方连着一串火药桶。有了道格拉斯和布莱克的帮助,玛姬很顺利地依照原定计画,把数十桶火药桶搬上海岸。这里离盐田仅有一小段距离,不过月黑风高之下,盐田的看守人似乎没料到他们会从阴冷黑暗的湾岸上来。玛姬临走之前还派了个水手去铁鉤码头,水手带给萨曼莎口讯,内容是玛姬要她故意警告马汀盐田会出事。玛姬仰望漆黑的天空,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这时马汀应该在前往尾鰭镇的途中了,这就说明计画差不多要开始了。玛姬使了个眼色,布莱克和道格拉斯有默契地点头,他们同时滚动火药桶,目的地自然是盐田。道格拉斯的力气极大,双手一托,竟然可以同时滚动三个火药桶,布莱克不遑多让,藉着钢铁手臂他推着相同数量的火药桶。玛姬负伤的手还没好,她负责警戒四周,托雷则是背负最重要的任务,歼灭所有敌人。即便是黯淡无光的夜晚,火药桶的滚动声逐渐接近,盐田的守卫听到动静,纷纷露出十分纳闷的神情。一瞬间的迟疑,很可能就是死亡的代价,这是托雷的杀手经验。眾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托雷手上两把燧发式的三管银枪点亮的光明,焰火和硝烟同时產生,守卫只听到砰砰几声,几个人已经倒了下去。早在不久前,托雷就偷偷潜入过来掌握他们的动向,拜这群懒惰的守卫所赐,他们几乎都盘坐在地上喝酒,不仅戒备松懈,甚至固定在同一位置。托雷根本不用仔细看,他光凭脑海里的记忆,哪怕是闭着眼开枪,许多守卫就死在了他的弹丸之下。「敌袭!」其中一个守卫大喊,话音刚落,他的脖子就被托雷锋利的匕首抹了一记,整个人踉蹌退后两步,仰头倒在盐田里。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火药气味,枪声和守卫的哀号此起彼伏,托雷一手握着匕首,另一隻手握着银枪,弯刀负责近战格斗,银枪用来解决试图逃跑或偷袭的敌人。两个人朝他攻来,托雷站到两人之间,伸直双臂,同时扣下扳机和挥动手腕,一颗铅弹打在其中一人的头臚,另一人死于喉咙上狭长的刀伤。又有两个守卫衝了上来,托雷用剑匕首往前一划,鲜血飞溅,其中一人的胸口血流如柱。另一人刚想扣下板机,托雷已经在他嘴里赏了颗铅製弹丸,伴随砰地一声,弹丸穿过那个人的后颈,他的下巴几乎被打烂了。胸口受伤的人发出痛苦的尖叫,愤怒地咒骂,他的眼皮渐渐无力,身体抽搐倒地,他试图想举起燧发式火枪回敬托雷,但他摇摇欲坠的手无法支持枪的重量。托雷倏地蹲下身来,匕首一挥,那个人的高挺的鼻子被割开了,托雷反手一握,连同下巴刺穿到他的上顎。守卫数量比想像得多,托雷来不及换枪,又有三人从后面扑来。托雷一个侧滚闪避,勉强逃开对方火枪的热情招待,他还没定过神来,轰隆巨响从前方传来。托雷微微一笑,他听过这种声音太多次了,他知道这是布莱克自豪的双管霰弹枪声发出的声音。托雷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布莱克用大腿抵住火药桶防止往后滚,他手中的霰弹枪冒出一圈圈的白烟。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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