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跟他一样,他们在身体在灵魂上都渴求着彼此,他们竟是相爱的──这是对的吗?这是人世间所不能容许的,不是吗?他感到内心好像不断地不断地在膨胀,脑子里有声音在叫嚣,这当然是不对的!尤里西斯!身为一个父亲你怎么能开心?你怎么能如此的欣喜若狂?你怎么能够感到幸福?你该拒绝他,你该跟他说,孩子,对不起!你只是误解了自己的感情!你只是因为缺乏父爱所以產生了恋父情结──但尤里西斯说不出口。他说不出口。他看着男孩脸上痛苦的表情,他颤抖的身躯,他决绝的语气,他怎么说得出口?他又怎么会以为,这真的只是单纯的恋父情结?尤里西斯还不至于傻到这样的程度。他还不懂他的科斯莫吗?男孩有多爱他,有多眷恋他,他不是最清楚的吗……哪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会这样爱着父亲?他能不懂吗?另外一把声音也同时在他脑中吶喊着,你在干嘛呢?上前抱住他啊!你没有看见你的孩子那样悲痛的神情吗?他需要你!他需要你!别再迟疑了,尤里西斯,你现在不上去抱住他,亲吻他,告诉他,你爱他,你会后悔的!尤里西斯真以为自己要疯狂了,他内心矛盾,他感到踟躕,他感到痛苦,大脑中的情绪复杂的让他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他知道,自己如果跨出那一步,大概就回不了头了,他会拖着他的宝贝一起下地狱的,这条路太难走,世俗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受的!同性恋也就算了,父子相恋,佔有彼此,谁能够接受呢?他怎么能够让他重要的男孩跟他走上这条不归路?这条被人歧视被人不谅解的路──他该放他前行的,他的人生还很光明,他在将来会遇到其他更好的人,他……他……他要当个好父亲,他不能这样……他……他──他不行了。他不行了!尤里西斯从喉头发出一声呻吟,在他看见男孩一副快死去的模样退出门时,他终于不行了,他无法再坚持下去!他不行了,他再也管不了了,谁在乎呢?谁在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去他的世俗观念!上帝造出来的什么男女相爱,什么道德规范都让他见鬼去吧!这些挣扎有什么意义吗?这么痛苦有什么意义吗?尤里西斯想,就走上去吧,跌落地狱深处也没有关係了。他只要他,他只要他。他的宝贝,他的孩子,他的小宇宙……他跳下了床,奔上前,以往要好几步的距离被他三步併作两步,这样短短的距离让他觉得好像在跨越地狱的火焰一般,他的脚底发烫,他的四肢冰凉,他的脑袋滚热的好像煮沸的热水一般,他的心脏用力地彷彿要跳出胸腔般──他抱住了他的男孩。怀中的男孩吓傻一般地动也不动,那纤瘦的身体如此冰凉,带着颤抖,尤里西斯心疼的受不了,他将他抱了起来,一手摸着那张满是绝望的脸,怀里的孩子多轻……多让人不捨……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两双相似的眸子,诉说着血缘的眼眸深深望着彼此,尤里西斯可以看见男孩眼中的绝望、深情、恋慕。他嗅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脸上的肌肉在发颤……你这么害怕吗?你这么爱我吗?我的科斯莫……尤里西斯的心像是冰淇淋在阳光下被融成一片般。「爸爸。」科斯莫没有挣扎,没有推拒,他看着尤里西斯,彷彿像要接受死刑的罪犯一般,直视着他最爱的父亲。他像在等着那最绝望的一刀砍下般的绝望。他已经将自己的父亲当作了行刑者,他等着,等着。等着父亲的责怪,等着父亲的鄙视。等着现实将他弄得支离破碎……「傻孩子……」尤里西斯叹息了,他心疼地将额头靠向男孩的额头,然后他狠狠地吻住了男孩的唇!***男孩一开始愣住了,他不可置信般地动了动嘴,等到那细滑的舌头鑽进他嘴里时,他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嘴里满是父亲的味道,唾液与二氧化碳在唇与唇之间交换着,脑袋被吻得快要缺氧,这份感觉如此甜美又让人疯狂。他想要思考,他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但他在下一瞬,却什么也没办法思考了──激烈的吻彷彿狂风暴雨席捲着他,彷彿把他丢进果汁机里搅打一番的,他的脑子发热,身体也是──等科斯莫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跟父亲已经躺回那张床上,他们拥吻的不能自已,黏腻到不想分开来。父亲抚摸着他,像在摸着一块宝物般地珍惜又不捨,他的上衣被褪了开来,父亲宽厚的大掌正在他的胸前流连,时而搓弄着他的乳头又时而摸着他突出的肋骨,抚摸着他的腰间,每一次的触摸都带起科斯莫阵阵的酥麻感,他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跟嘴、耳朵、脖子、锁骨也不断地被吻着,父亲的唇每离开他的肌肤一次,便会喊一次,「科斯莫……科斯莫……」那是多么美好的声音,带着珍惜与爱意,父亲的每一个吻,每一次碰触,都好像在告诉着他,他爱他,他爱他──科斯莫觉得眼眶又泛酸起来。「我爱你……」尤里西斯说,他摸着男孩的眼角,好不容易才从激情中稍稍冷却下来,他吻了吻那双快掉下泪来的眼眸,轻柔的吻落在眼皮上,像是在吻一朵最珍贵的花,是啊,他爱他,胸中满溢的感情再也无法遮掩了:「宝贝,我爱你……」「爸爸,我在作梦吗……这是真的吗?天啊,我在说什么蠢问题……」搂紧尤里西斯的脖子,科斯莫觉得自己像刚掉下地狱又被带上天堂般,这是真的吗?他没有误会吗?他没有被拒绝?父亲没有瞧不起他?他也爱他?这不是在作梦吗?科斯莫觉得迷茫了,他满脸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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