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这样偷偷出来好吗?」元青不安地推着叶子桀,走在幽暗的密道内。
密道内点缀着些许夜明珠指引着方向。
「哪里不好?」
「少爷不怕天毒教的人又来吗?」元青忐忑不安地说。他只是一个小侍从,虽然也曾习得两三下功夫,但如果是真正的高手前来,他也是抵挡不住的。
「所以呢?难道我要因为怕他们而躲在院子里一辈子吗?」叶子桀轻轻哼了声,声音中有着难以压抑的愤慨。从莫名其妙被盯上到中毒,到失去双脚,他的人生被突如其来的天毒教搞得一塌糊涂,而今他却还要躲着他们?
叶子桀天性里的反骨和自尊被现实打压得太久,终于在脱离疤面的这一刻感到小小的平反。
想像着疤面若发现他不见时的表情,不知那一向掛在脸上从容的微笑会不会瞬间垮掉?没亲眼看到真的太可惜了。
走出密道,眼前是绿鬱葱葱的树林,沿着树林的小路走,虽一路崎嶇难行,但不久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群山环绕的湖景,湖景山色相映成趣,一片悠然寧静。
湖边有一间简单,竹子搭建起的小屋,竹舍简朴,却与这自然美景巧妙地融为一体,叶子桀示意元青往竹舍推去。
「少、少爷,这里是……?」元青有些惊讶,他跟随少爷多年,却从不知有这样一块地方。
「这是我小时候发现的地方,我时常瞒着你们自己过来。」当他特别需要独处的时候,常常一个人藉由密道来到这里,只是自脚残后,便没机会再来。
也曾是风光恣意少年郞,谁知黄花依旧事已非。
叶子桀想着,神色有些黯淡了下来。
这次虽然是故意与疤面赌气而来,但心里确实是惦记着这片美景,这陪伴他渡过不少年少光阴的地方,也想念那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因为疤面的出现,那个看起来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子,总是带着笑,总是充满自信,态度从容,进退得度、武功高强,不但破了他引以为傲的竹林阵,甚至还改造得更好。这么完美的一个人,似乎没什么能难倒疤面,令他自惭形秽。
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提醒着他现在有多悲惨无能。
元青将叶子桀推到竹舍前便为难地停下了,竹舍临湖而建,为防湖水因雨季而涨,故整个竹舍是架高的,门前的台阶虽只五六阶高,但却也是轮椅上不去的高度。
「我……我去找找看有没有木板!」不忍见叶子桀露出阴霾的表情,元青赶紧提议道。
「不用了。」叶子桀闷闷地说。「你到竹舍内帮我找一把剑出来。」
「是,少爷。」元青匆匆地进了竹舍,东翻西找了好一会,才拿出一把蒙了尘的剑出来。他认出这是少爷有一阵子常带在身边的配剑,可是后来被老爷说行商之人配剑戾气太重,不利圆滑,后来这把剑就不见了,原来是被少爷藏到这里来了。
元青将剑恭敬地递给叶子桀,叶子桀唰地将剑拔出剑鞘,剑鞘虽已蒙尘,但剑身依旧雪亮如新,剑锋隐隐一股寒气逼人,可见不凡。
叶子桀拿着剑看了一会,突然使剑在轮椅上比划了起来。
元青猛地一惊,倒退数步,紧张又担忧地看向叶子桀道:「少爷,小心别伤到自己。」
叶子桀只白了他一眼,继续拿着剑挥舞着。
若是元青够聪明的话,就能看出叶子桀此刻所比划的剑法,虽招不成招,也无力度,但却是在模仿疤面的剑法。
叶子桀沉浸在自己的一招一式之中,没注意危险已悄悄逼进。
「这不是叶家大少爷吗?」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叶子桀和元青大惊,回头见是清一色穿着玄色衣袍的天毒教徒,虽人数只有四、五个,却也不是元青和双腿不便的叶子桀能应付的。
元青立即挡在叶子桀面前,全身戒备。
叶子桀在元青背后,一手紧握着剑,一手默默地按上轮椅扶手上的机关,蓄势待发。
为首的天毒教徒带着不怀好意,轻蔑的笑容,带着其他人步步逼近。
没想到只是奉命固守叶家周围,居然还真的让他守到大鱼出现。
而且一向守备严谨的叶家少爷居然没带任何护卫就单独出门,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饼。
为首的天毒教徒一马当先,抽刀砍向元青,元青立即抽出腰间缠绕的鞭子,一甩一拉,刀子应声落地。
为首的天毒教徒手一阵痛麻,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廝也有两三下功夫,不过也就一个人已,他们可有五个人!
他立即招手要剩下四人全上。
四人同时持刀朝元青攻去,元青挥舞着鞭子应敌,却顾不及叶子桀。
为首的天毒教徒,拾起地上的刀,趁元青无暇顾及时,飞身袭向叶子桀。
叶子桀持剑格挡了下来,那天毒教徒一刀未成,也不以为意,反而对拿着剑的叶子桀笑了:「就你一个残废,以为拿着剑就能打了吗?」
说罢,他再次举刀砍向叶子桀,却在那一瞬间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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