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半落,靴子将脱未脱,脸上还留着挫败的不甘。这一身狼狈全教疤面看了去,令叶子桀面上有着掛不住。
他怒气冲冲地说着不用,将疤面赶了出去,倒头来却是这样一身需要帮忙的狼狈样,简直是让人笑话。
他像隻受伤的野兽,拾起残存的武装,对着疤面呲牙道:「你又进来作什么?」
疤面只对叶子桀抬了抬手中那盆热水,眼神平和。没有耻笑,也没有无谓的同情和怜悯。只是嘴角惯性地上扬,一成不变和煦的微笑。
还是一副令人讨厌的笑容。叶子桀心道。却不知为何慢慢地感到平静下来。
疤面端着热水来到叶子桀身边,没有多说什么地为叶子桀递上热乎的毛巾。然后蹲下身子为他脱鞋。叶子桀已无力再去阻止他什么了。
只是本以为以疤面日前轻狂无礼的态度是不屑于做这些下人该做的事,但看疤面作起这些事自然而熟稔,面上始终带着笑,没有丝毫不愿。
叶子桀几乎觉得那笑容是疤面带上的面具,否则这人怎么除了笑没有其他号表情?
从见到他以来,他总是带着笑,浅浅地笑、微微地笑、轻狂地笑,纵使他再如何不待见他,言语挑衅于他,他还是掛着笑,笑意不减一分。
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叶子桀是真的十分睏乏,折腾大半天,又被热乎的毛巾给收拾去脸上的尘埃,他顿时倦意上涌,无力多想。
待疤面整理好叶子桀褪去的外衣和鞋子,再回头时,叶子桀已靠在轮椅上打起盹了。
闭上眼的叶子桀没有醒时剑拔弩张的模样,浓密的眉眼,几络黑发散在脸颊上,带着几分稚气,令疤面不禁起了一股怜爱之意。不忍吵醒他,又不捨他睡得不舒服,只得轻轻地将他抱起放到床上。
手自然地碰到叶子桀平日极力掩饰,瘦弱得不成比例的双脚。
疤面的眼神暗了暗,凝视着叶子桀的那双脚良久,终是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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