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勒维。」萨布十分肯定。云奏嚥下嘴边的肉条,舔舔嘴唇,眼神闪躲的说:「对。」「为什么要吃他?他是我们的同伴。」「萨布,你冷静听我说。」云奏抬脚疑似想靠近萨布,遭到遏止。「不要过来!站在那里说!」「不要兇哥哥,是那隻斑马先攻击我们的。」哈里跳出来抢话,「他把哥哥踢得好远!」「勒维攻击你们?怎么可能。」「咳,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受没什么伤,是因为我们三个下方有许多垫背,我怀疑是那些垫背让勒维行为失常。」萨布蹙眉:「垫背?」「就是在平原上看见的那些毒雕像,我们和那些东西一起掉下来,恰巧落在那堆东西上面,摔下来后我就开始找你们,发现你躺在泉一身上睡觉,他说你掉下来的时候撞到头,需要一点时间恢復,让我们先去附近找出口。」萨布依旧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们,云奏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和勒维分开行动,没想到再绕回来,你和泉一早已不见踪影,我们先和勒维匯合,勒维突然发疯似的大叫一声,双眼渗血,接着对我们无差别攻击,哈里看见我被踢,一时怒火攻心对他下了重口……抱歉,我们本来不打算杀他,但他不愿停下攻击。」望向勒维血淋淋的身躯,毛皮上留下许多爪痕与咬痕,最致命的应是脖颈处的大片撕裂伤,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可以想像他在死前受到极大的痛苦。勒维,对不起,如果当初我不坚持让狼兄弟加入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惨死?歉意与内疚包围着萨布,他听见如鼓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的重音将他打入深渊。「那你们……为什么吃的下去?你不是说勒维是碰到毒雕像才產生行为异常吗?这样你们还敢吃?」「他体内的残留毒素几乎都在胃和肠里,我们有避开那些部位。」「但、但是!」萨布吸了一口气,愤怒与悲伤脱口而出:「他是我们的朋友啊,你在吃朋友的身体!」云奏撇过头,哈里事不关己回去吃斑马,并小心翼翼的把紫色的器官拨掉。好一会,云奏低声说道:「对我们来说,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不吃,就活不成,我一直认为人类会的组合很特别,里面有人性、有温暖,但是谁又能战胜本能?当他们死去的那一瞬间,就不再是朋友而是食物。」「你……怎么这么冷血?」「是你太天真,当然,我死后也会有其他动物来吃我,这个世界不就是如此循环?」云奏回过身,背对着他,「我想我们没有资格继续待在人类会,多谢你这一路的照顾。」萨布绷紧爪子,思考要不要上去给叛徒一爪,云奏会故意背对自己,似乎是想给他报仇的机会,若是他展开攻击,他们曾建立起来的关係便完全撕裂,他将多出两个敌人,不但满腔的愤怒无法发洩,更会让自己赔上一命。因此他离开他们,脑里不断播放与勒维相见的过往,默默弔念他。同时,往泉一带他离开的方向前进,他要独自离开这个地坑,去山上找回库玛,向他道歉,库玛的担忧是正确的,自己还冥顽不灵的和他吵架,真蠢,真蠢!在悲伤时,他遇见另一隻备受争议的对象──小狐狸。小狐狸悠哉的坐在他要经过的路线上,瞇起的双眼充满不怀好意,萨布现在不会轻易相信谁,对没什么威胁的小狐狸也抱着七分警惕。「萨布,我找你好久,到哪里去玩啦?来,我带你出去。」「不用,我自己能出去。」小狐狸笑盈盈的说:「听我的,我能带你走捷径,不用一个时辰就能离开这鬼地方。」「都是你说要走平原才会害大家掉下来!」萨布无法宣洩的悲伤牵怒到小狐狸身上。「噢,抱歉,那是意外,本来我们可以顺利上山,真要说的话不是那隻鸟的错吗?」小狐狸一点歉意都没有,那张脸依旧掛着笑意。「况且,你不想快点找到你的狮子?他也掉下来了吧?你们从平原掉下来都摔得这么惨,他从更高的山上摔下来,还能活命吗?」「库玛……」萨布担忧抬头,内心挣扎,小狐狸说的没错,从这里看不见山,也不知道山上的情况如何,加上他感应不到库玛的位置,该不会已经……他闭起眼睛,再次搜寻能量。
「别犹豫了,快跟我来。」小狐狸摆摆尾,确信萨布百分之百会跟着他走,然而,萨布迈开脚步,从他身边飞奔而过。「喂喂,你要去哪里?不是那边。」胡言的声音被甩到遥远的后方,萨布想靠自己找出路,重要的是,方才搜寻时他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就在这个地坑的某处。是库玛,一定是库玛,他果然掉下来了。萨布害怕想像库玛现在的模样,从山上掉入坑谷中绝对不会完好无缺,至少、至少不要是重伤。穿过好几条洞穴,路径越来越陡,有逐渐爬坡的趋势,他忍不住跑起来,终于到达一处锥形岩壁,微弱的气息就在岩壁的对面,他大喊:「库玛,库玛,有没有听到?」他试图在岩壁上挖洞,只挖掉几把土,让一些光线透入,他仍旧看不清里头的情况,这实在太慢了,库玛的气息明明就在对面,且愈益虚弱,他抬头观察地形,发现上方有一条通道可以进入。稍微绕点路,萨布走在上方通道上,通道虽然狭小,却足够让一隻大猫走过,他从岩壁口向下望,有好几层枝叶挡住他的视线,不过最下面似乎有什么影子。「库玛,有听到吗?你还醒着吗?」萨布心急,心一横乾脆往下爬,然而他根本不擅长爬垂直岩壁,一个滑溜整隻豹便掉下去,中间撞上几次树枝做缓衝,最后掉入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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