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布变得有些鬱鬱寡欢,偌大的草原上有许多动物,然而没有一个是可以聊天的对象。凡草食的见他就跑,凡肉食的他见了就跑,每日的例行公事就是从陷阱收猎物、布置陷阱、偶尔到地盘周围加强气味,因为雨季的关係猎物非常多,他几乎不必为生活所苦,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我才不是耐不住寂寞,只是没有同伴真的很无趣,萨利你要回来了没啊……」萨布趴在岩山上盯着远方自言自语,最近他天天来这里报到,距离萨利离开明明不到十天,他却非常希望萨利改变心意回来,只是吹整个早上的风仍然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回到洞内小憩一会。直到蛋黄般的夕阳暖光打在脸上,他迷茫的眨眨眼,「已经这个时间了啊。」他伸个懒腰慢慢地跳下岩山,在岩山底部闻到血的气味,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别看我这样,虽然长得像狮子,内心可是很温柔的。嘿!别走。」岩石后面传来乾净的声调,萨布小心翼翼地跳上岩石,居高临下的往下看。有一头还没长毛的小公狮倚在岩石边,萨布注意到他的右腿侧有个很大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浸红了周围的野草。感觉到头上有声响的小公狮抬起头,看到一隻猎豹盯着他却没有任何胆怯,反而笑着说:「哎,小猫。」「你才小猫,我已经成年了。」「成年的小猫,能帮我个忙吗?」萨布本来想转头就走,他对狮子没什么好感,但这隻小公狮看来活不久,他就勉强听听他最后的遗言吧。「说吧,你的遗言。」「遗言?别这样,我还想活,请帮帮我。」萨布盯着他沉默了三秒,道:「我为什么要帮我的敌人?」「哎,别这么快认定我们是敌人,狮子和猎豹虽然是竞争关係,但是我也没有那种屠杀竞争者的不良嗜好。更何况你帮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萨布怀疑的摆摆尾巴,在草原上生活不得不小心,他曾经就见过一隻猴子被一隻花言巧语的鬣狗吞到连骨头都不剩。「救我绝对有好处,我是个医生,懂得很多药草和医学知识,绝对能帮上你。」萨布摇了摇圆圆的耳朵,他抓到了关键字,问:「你是医生?」「是,正确来说过去是。」「那我问你,受伤的时候是不是把漂白水喝下去就好了?」「喝下去的话会死的。」「好,你合格了。」「原来是考验吗?我还在想你这么没医学常识该怎么办,正打算好好跟你说清楚。」狮子一脸惊讶。「我得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如果你曾经是人类,那么我们就是同伴,说吧,我要怎么帮你?」「帮我找一种草,周围是锯齿状的,长在水边的锯齿状植物,通常是三叶一组。」水边啊……萨布抬头往南方看过去,那附近有个水塘。「好,你等着,我快去快回。」「等等,我叫库玛,你呢?」见猎豹准备跳开,狮子库玛喊住了他。下一瞬间,猎豹就迈开脚步消失得让他看不见影,但是他的声音回盪在空中。「萨布。」猎豹不愧是动物界的短跑冠军,才花几分鐘萨布就跑到水塘边,在一群芦苇中找到库玛要的草,蒐集完再次迈开脚步返回,怕时间拖久回去之后看见的就是死狮子。返回岩石的萨布看到狮子没精神的趴在地上,抖动的耳朵表示他还活着,萨布松了一口气,将草放在库玛面前。「吶,这个对吧?」不知道狮子需要多少的量,萨布索性摘了一大堆回来,库玛看着眼前满满的草,不知为何有些鼻酸。「谢谢你。」库玛将草叼起来在嘴里咀嚼,咀嚼成糊状之后涂在自己的伤口上,萨布也有样学样,没多久,库玛的伤腿上就佈满绿色的草药。库玛炯炯有神的盯着猎豹突然低下头,说道:「萨布,谢谢你。」被郑重的道谢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萨布撇过头:「没什么啦,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库玛静静地凝望他离开的背影。
隔天一早,萨布叼着刚打到的新鲜兔子前往岩石,既然决定救人就不能半途而废,草原上死亡总是很接近,尤其对一隻受伤又孤立无援的肉食动物来说,等于是半隻脚踏进棺材。当萨布到达时,库玛正拖着行动不便的后腿闪躲秃鷲的攻击,有三隻秃鷲正在围攻他。萨布立马拋下口中的兔子前去帮忙,其中一隻秃鷲来不及闪避,被萨布狠狠地压在地上,脆弱的长脖子挡不住猫科动物的尖牙猛啃,秃鷲挣扎几下便一命呜呼。另外两隻秃鷲见情况不对纷纷飞离,嘴里还喊着「可恶,你给我记着」反派般的台词。消耗太多体力的库玛瞬间瘫倒在地上,萨布紧张地凑过去看,小公狮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爪痕,腿上的伤因为剧烈移动和鸟爪攻击又再度出血,恐怕是秃鷲觉得他出气多进气少已无力反抗,又等不到他断气,于是主动发起攻势。昨天带来的草药还有很多没有使用到,萨布重复一次昨天的动作,将草药敷在库玛的伤口上,将被扔在一旁的兔子尸体捡回,放在库玛面前。萨布轻轻的用爪子拍拍昏厥的狮子:「库玛,库玛,你别睡啊。」怎么样都叫不醒的情况下,萨布想起曾经被餵肉的回忆,当时的自己非常虚弱,被强迫塞肉之后身体反而迅速恢復,也许对于肉食动物来说,肉就是补血圣品。萨布将兔子撕开,扳开库玛的嘴把肉塞进去,果不其然,尝到肉味的狮子即使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也会自己吃。他又多餵几块,没多久库玛便醒了,贪婪地把剩下的兔子吃个精光。「又让你救一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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