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发生什么，其实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只知道，听说主持人透过麦克风喊了我的名字三遍，最后，是小学弟把我摇醒的。我们两个并肩坐在酒吧后门防火巷的小台阶上，我在他的肩上醒来，还顺手偷偷抹掉嘴边的口水，老实说，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睡着的，都记不得了。「快进去吧，他们大概要准备结束了！」小学弟催促着我，自己却一动也不动的留在原地。我已经站起身来，他仍杵着，奇怪的问。「你不一起吗？」「不了，我又不是毕联会的。」「唷，那我进去囉。」见他瀟洒一笑，我点点头，这么说好像也对，便逕自转身，推开重重的防火门，踏进会场时，里头的喧嚣与方才外面的寧静简直是两个世界的天壤之别。还来不及适应室内的声光，我已经被身旁的人过份热情的簇拥着。发生了什么事？我错过了什么吗？「副会长，你终于出现了，会长找你找好久了！」顏静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挟着我的臂膀，一边往台上的方向移动、一边在我的耳边细语，「快上台吧！」会长已经站在台上许久的样子，手上捧着一束红色玫瑰，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竟是那么迷人好看。我侷促的来到他的跟前，凝住那么意气风发的完美脸庞，我就显得更加渺小了。他提起麦克风，像是对着我说，但其实更像对着台下的全体毕业生说，「杨乐芙，身为毕联会的副会长，这一年来，你辛苦了！」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在会长示意安静后，又很配合的停止。「今天是毕联会办的最后一场活动，身为会长，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说？要说什么？有什么要交待的私下跟我说就好，何必搞得这么盛大，况且，通常会长没什么事情找我啊，除了帮他跑腿买便当、买饮料、借场地……好吧，各种琐碎理由都在我的脑海如跑马灯地一闪而过，最后，才迟钝的想到，这一切，应该是早就套好的吧？不然，会长手上哪来的那么大一束玫瑰花？「我，王立恆，喜欢你很久了，请问你愿意跟我交往吗？」但是，我在活动企划的流程表里没有看到这项啊？「呃……」还是今天是愚人节？不对啊，今天也不是四月一号啊？我向着会长乾瞪眼，所以呢？我现在是要怎么回答？台下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待我会如何回应会长的深情告白，于是，会长见我还犹豫着，在我耳边低语，「快答应我啊，你不是喜欢我很久了？」糟糕，秘密被发现了。我尷尬的点头，接着，会长已经一把拥住我，瞬间赢得爆雷般的掌声跟尖叫声。见台下的反应热烈，他甚是满意的搂着我笑了。虽然能够梦想成真的跟会长在一起，但我怎么觉得这场告白一点都不像告白，反倒像是他个人加码的表演秀……但无论如何，我都很心满意足了啊。直到晚会结束，我都还怔怔的，没反应过来。倒是会长本人，已经迅速抽离先前的沸腾情绪，彷彿方才含情脉脉告白的那个人不是他，语气平淡，「杨乐芙，静静说她有点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家，场地留给你善后整理，记得学校的东西都要点清楚交回。」他就是这样公私分明，简直太有个性了，不亏是我最喜欢的会长哪。我还带着如梦如雾的眼神看他，「好，我知道了。」「副会长，我不能太晚回家，我妈会骂！」「我也是！」「副会长，我要自己搭公车，也不能拖太晚，要先走囉！」就这样，大家一个一个的走掉，我又被留下。已经太习惯这样的模式了，我现在甚至还能微笑跟他们一一说再见。「所以，你那个会长真的就这样拍拍pi股走人？」小学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站在我的身边，同我一起远望着会长搀扶顏静静的背影，还有，跟随他们离开的一行人。「嗯，对啊。」我点点头。「刚刚是他跟你告白的吧？」「嗯，对啊。」我又点点头。「却也没有因此留下来跟你一起收拾场地？」
「他还有事嘛，反正，每次活动也都是我收的尾，这次，是最后一次了。」「真不知道要说你是笨还是傻，自己的男朋友跟着别的女人走掉还能在这里乖乖为他做事。」「笨跟傻，意思一样啊。」我薄弱的开口。小学弟瞥了我一眼，还是那副我无药可救的表情，「走啦，陪你一起收拾场地。」他已经懒得说我了。突然想起，毕联会举办的第一场活动就是干部们的迎新晚会，烤肉烤完吃饱喝足的大家各自解散，只剩我一个傻眼的被留下来要恢復场地，那个时候，跟我还不算熟识的小学弟也是丢下这句，就默默的开始陪我一起收拾。从那之后的每场活动，不知道是刚好还是默契，总是他陪的我，直到最后。他明明不是我们毕联会的人，却总是帮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副会长最多。「谢啦，」不知不觉中，我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默契，我把身上的识别证摘下，完全没有在客气的，「那，这个你帮我交回去吧，我要先去上厕所。」他还在拆舞台上的掛幕，顺手便将我的识别证暂时掛在他的脖子上，「你怎么这么多尿啊？」「赶快把酒精代谢掉啊，要是让我妈知道我偷喝酒了，她一定会把我给撕了！」「这是你第一次喝酒？」停下手边拆卸的动作，他侧过头来望向我，眸光微微闪动。「嗯，对啊，怎么了吗？怎么这样看我？」「那刚刚你做了什么，还记得吗？」「不记得了。」我诚实回答。闻言，小学弟的脸色瞬间黯淡。「怎么了啊？」「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唉唷，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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