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滑,高二上学期就结束了,这一个月林偏颜不是在学习就是在跟顾立谈恋爱。
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
当然,是悄悄谈的。两人会在上课时偷偷摸摸勾手指,下课后一起吃饭,讲题时会凑的很近,顾立会推着自行车送她回家,偶尔接吻。
可能是因为顾立周身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这一个月她只自慰过一次,心态也有了些转变,比如有些事情她不再强迫,不会再纠结出门前校服裤子的长度是否跟昨天同一个长度,不在担心内裤会因为走路摩擦变得湿气…一切都在变好呢。于她而言顾立是她病入膏肓遇见的良药,是深陷泥沼抓住的稻草,是身陷囹圄找到的出路,好了,她更喜欢顾立了。
……
成绩出来后,名次跟期中考一模一样。林百祥没时间给林偏颜庆祝,就给她打了一大笔钱。
最近他在忙着准备结婚的事情,花了高价特意找人算的日子,就在2月9号。他给林偏颜打电话的频率明显变多了,但只是嘘寒问暖,没说什么其他的。林偏颜自然知道他的目的,不过她既不想去参加他的婚礼,也不想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于是就没点破他,只是应付着。
过年前几天,林百祥终于过来了,这次他强硬地提出让她搬过去住,林偏颜拒绝了,两个人闹的很凶,就差动手了。
不过,吃饭时候倒是终于安静了。
菜是吵架时炒的,火候过了,尖椒肉丝里的肉老都嚼不动,连辣椒都炒干了,咸的发苦,林偏颜夹了一筷子面目表情地吃着。
林百祥尝了一口,皱着眉,端起那盘尖椒肉丝说:“火过了,爸爸给你重新炒一盘,你等一会儿。”
林偏颜放下筷子,抬头望他:“没关系的,放下吧。”
“厨房还有切好的肉,几分钟就能搞定的。”
“又不是不能吃了,别浪费。”
两人对峙着,空气凝固,剑拔弩张。
林偏颜像只受惊的刺猬,全身立着刺,不会主动攻击,但不能靠近。
两人对视了会儿,最后林百祥还是端着盘子走向厨房:“很快的,你等一会儿。”
林偏颜又叫住他:“爸,是不是不好的都得扔掉了。”
林百祥脚步一顿,立在原地,几乎站不住。他已经能很好适应带着假肢生活了,平常别人都看不出他与常人的不同,不过这一刻,他身体有些向右偏,身形摇晃着。
空气僵了会儿才开始流动,他恢复如常,抬脚走进厨房,他说:“是要把不好的去掉才能重新开始,阿颜,你就是执念太重。”他把那盘尖椒肉丝全倒进垃圾桶里,又说:“阿颜,向前看看吧。”
这话让林偏颜喉咙堵住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心脏收缩,觉得窒息,眼眶都憋红了。
等厨房里重新响起锅铲翻动的声音,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她喘着气,声音很大,是喊出来的,她说:“我不搅和你的幸福,你也别来干预我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林百祥关了火走了出来,又急又气:“阿颜,你是我姑娘,爸爸只希望你能幸福,还能害你吗?”
“咱们各自安好不就行了,又何必一定要凑一块儿。”
“一家人哪儿有分开的。”
“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当没生过我,不就……”
林偏颜脸猛地一偏,火辣辣的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嘴里都是铁锈味,她怔在原地,闭了嘴,又回过头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林百祥。
林百祥心猛地一紧,低头看自己还在颤抖的手,他没想到自己会动手。
“阿颜…”他走近一步,想去看她的伤。
林偏颜苍白着脸,后退了几步,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对不起…”他收回手,眼神哀伤“爸爸,只是…太气了。”
林偏颜擦掉嘴角被牙齿咬破的血,没看他,只是平静地说,“你走吧。”
林百祥看着她,终是没说什么,抓着挂钩上的衣服走了。
看着关上的门,林偏颜在原地伫立了会儿,才木木挪着脚步走进厨房。她蹲在地上,从垃圾桶里抓了一把被倒掉的尖椒炒肉塞进嘴里,冷油和豆豉味冲向脑门,反胃感袭来,她连忙站起来扶着洗碗池吐了起来……
不好的,的确是要扔掉的。
林百祥那天晚上回来过,不过应该是半夜来的,因为她起来时客厅茶几上里放了条药膏,厨房也已经收拾干净了。
她把药膏扔进垃圾桶里,没用。
父女俩僵持着,谁也没联系谁。
……
林偏颜最近都没敢去找顾立,她总是习惯下意识隐藏情绪。太过懂事总会给别人一种她没事的错觉,实际那些东西都在她心里积攒着,沉匿着,像一只蛰伏的野兽,在等一个导火索,等时机一到就冲出来撕碎她,吞没她。
……
1月30号这天,陆景平打着学生会的名义撺了个局,她不好拒绝。
吃完饭后,众人又约着要去唱歌。林偏颜拒绝了,说家里还有事情就走了。
不过她没回家,跟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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