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停好车进入isan时,入口一带已经完全看不到肖愉音的身影。
我们只好在光线微暗的酒吧里四处找人。
晚上八九点的酒吧才正要开始,台上的男歌手嘶吼地唱着伤心的人别听慢歌,底下不少人跟着节奏摇摆,气氛特别嗨。
我们在里面找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看见肖愉音,中间因为人越来越多,我被人撞了一下,对方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渣溅了一地,还好夏与眼疾手快把我拉开,要不然穿短裤的腿估计要遭殃。
在那之后,夏与牵着我的手就一直没再放开。
他淡淡地说:「这里光线不好人又多,先牵着。」
我晕呼呼地哦了一声,又接着飘飘然地找了一圈后,果断走出大门。
晚风迎面扑来,烫到快当机的脑袋总算恢復清明。
夏与也松开了手——他真的只是因为里面太暗人太多,才牵着我的。
手空落落的,心里也生出微微的失落。
欸,跟爱豆手牵手可能一辈子只有这一次啊,我刚刚脑袋糊成了泥,完全没记住那是什么感觉啊啊啊啊啊!
他侧脸看过来:「现在你打算如何?」
我一面心里崩溃着,一面不动声色地握了握空空的手:「算了不找了,我只是有些担心才跟上来的,现在想想,她那么大的人了总不会走丢。」先让她散散心也好,有什么想知道的,等她回来再问也不迟。
他沉吟了下:「要去喝咖啡吗?」
我受宠若惊:「可以吗?」
他失笑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往停车场的路上,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处有好几间夜店,只是isan在大马路边,其他都在旁边的巷子里,刚才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
突然间一个想法鑽进脑子里——肖愉音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要去isan,只是因为isan地标明显才向司机这么报的?
正这么想着,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爆喝叫骂,一间夜店门口似乎发生衝突,我只来得及看一眼,整个人就被夏与提走了。
是真的用提的,虽然脚没离地,但他确实是提着我的后领加快步离开。
只是,我刚似乎看见肖愉音和白蕾的身影?
就在我要叫夏与停下时,巷子那边传来肖愉音的怒斥:「你们放开她!」
我紧张地拉住他的衣襬:「a哥,是肖肖!」
他才松开手,我拔腿就要衝进巷子,只是跑了两步,一丝理智勉强接上大脑。
夏与是公眾人物,自己要保护他不要捲入是非漩涡。
我折返到他身前,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口罩,踮脚尖给他戴上——这时候真庆幸空气糟也有空气糟的好处,否则临时上哪生口罩?
我认真地看着他:「a哥,我过去看看,你在这、不,你先回去,别待在这,口罩别摘下。」
出入酒吧的多是年轻人,年轻人打游戏的还少吗?一不小心夏与就能被认出来。
说完,也不管他定定地看着我,见他不动还推了推他,直到他无奈叹气地转身,我才飞也似的往衝突地点奔近,停在附近的一棵路树后面,一面观望一面抖着手报案。
我脑袋有些转不动,警察问地点的时候我只说的出在isan附近的酒吧外面,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值得庆幸的是,警察说先前已经有人报案了,已经派员前往。
听到消息后我心稳了一点,握着手机注意前面的动静。
虽然人群里一层外一层,但仍隐约可以看见当中的肖愉音,她——她手上正挥舞着一支砸碎了的酒瓶,背后还伏着一个人,看那穿着似乎是下午离开基地的白蕾。
一个粗礪的男声从人群里传出来:「你以为就凭那根破酒瓶就逃的了?识相点陪哥几个玩几天,否则别怪哥哥不懂的怜香惜玉啊。」
「呸!别以为白蕾叫你一声乾哥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就你这样的也配当我哥?」
「我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玩起来才带劲啊哈哈哈!」
男人说着,一步一步朝肖愉音逼近,肖愉音想退身后的人却逗弄地推着她,他们根本不把她手上的破酒瓶看在眼里。
我心提的老高,紧张地看着肖愉音在人群里挣扎:「走开!别碰我!」
那些人很快就打掉她手上的破酒瓶,其中一个人拽住她的头发往酒吧里走。
我呼吸一窒,顾不上其他,当下找出警车鸣笛声的音效,扩音播放,一边朝他们喊:「警察来了!」
人群登时有些慌乱,肖愉音趁机挣脱控制,背着白蕾往外跑,但很快就有人起疑。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谁在那边装神弄鬼!?」
我紧张地把自己往树后面缩,正犹豫要不要关掉音效时,我好像真的听见警车鸣笛声在远方响起。
就在我大气不敢喘一下时,忽然感觉身后多了个人。
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对方已经先一步捂住我的嘴:「别叫,是我。」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熟悉的淡淡青草香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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