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了,就像躯壳一样,少了灵魂。只凭着意志力活着,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宇哲消逝在我的世界里。自从伯母找我的那天开始,我的生命似乎有了转变。当心理越是清醒,他也就会越来越模糊,原来当自己认定了一切,认定宇哲早就已经死,而我所看到的宇哲也会跟着逝去。明天就是宇哲的忌日,我能过去吗?很可惜我并不能,答应过伯母,不会出现在那江家会聚集的地方出现……江家不想看到我,而我也没有那个脸,看见他们。的确我欠伯母一个儿子,我欠他们两老一个儿子,如果时间能重来,我所做的选择,将会有所改变。这几天我只能躲在家里哭,还能做甚么?当早晨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那黑暗已久的心,终于有了亮光。「我好想你。」心理的话,诉给自己听。好想念宇哲,已经几天了,我的思念每当太阳落山时特别浓烈,到了晚上会因为思念淘涌而来,这时才明白,思念就像大海,永远不会有乾燥的一天。依照往日,依旧要提起精神上班。穿了朴素的服装,画着简单的妆,带着不会言语的照片,就这样骑着机车,往公司去。只是会特别的路过,我和宇哲去过的地方,想要将思念化作幻影,要自己知道,宇哲并没有死,只要这样做,他就会出现,就像一年前一样,心里已经绝望、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他就会出现,而他的出现会抹掉,那想要轻生的念头。将机车停好,双脚使了力量,抱持着「只要走进这里,他就会出现」的心态。我还记得,认识江宇哲那年,和他成为朋友,的一次约会的地方正是这里,那时候我们都很羞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只有我们两个单独的碰面。大少爷的江宇哲,总是让我惊讶连连。他开着名车,而那辆车,是我省吃省用,存了一辈子,也不见得买的起的名车。再来是他全身上下,没有一样不是名牌-——很扯吧,本小姐连名牌包都捨不得买了,顶多用朋友送的二手皮包。他上衣是名牌、裤子也是、外套也是、手錶也是,没有一个不是名牌的。所以当时对我来说,他根本就是金子,闪闪发光的金子,似乎只要碰一下,就会產生裂痕。就因为这样,我和他都保持距离,万一不小心弄坏了,本小姐可是没钱赔偿呢。漫游在这装满回忆地公园,好多画面、好多幸福的画面,在脑海里穿梭着。就好像昨天似的,那么清晰。仰着头,看着天上的云朵,想起了,他曾在这里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你很特别。」这句话居然会使我脸红、羞涩、心狂跳。原本以为自己对感情已经免疫,已经成为了无敌铁金刚,啥感情的,对我都不管用。但他却不同,他的出现,让我的生命有了亮点,不再平淡、不再平凡。晚了十分鐘抵达公司。没错,正是迟到了,反正那臭嘴的李浩贤还在静养,暗地迟到应该不会怎么样。只是所有的同事都一脸臭脸,他们是不知道,脸那么臭,会把客人给吓跑吗?我继续装着笑容,回到我自己的位置。叶葳梅就哀脸面向我,连口语都很无奈:「你怎么迟到了……」「反正李浩贤也还没出院啊。」「李经理已经出院了,他正在他的办公室。」晴天霹靂!那个嘴巴臭到可以把死人叫活的,李浩贤出院了?「真的?还是假的?」她叹了一口气:「本来大家都想说,可以好好偷懒的说。」难怪所有同事都一脸狗屎脸。稍微苦笑一下:「算了,也偷懒好几天了,够了——足够了。」
人要知足,我说的对吧。叶葳梅叮着我的眼瞧:「你……怎么眼睛那么肿?黑眼圈也太重了吧。」马上柔柔眼睛:「昨晚比较难入眠,失眠拉。」说的很虚偽,因为实情并不是这样的。宇哲他消失了,消失了好几天。「放松心情,晚上会比较好睡。」点个头:「谢谢你的关心。」「不用这样说。」看着她眼睛弯着像桥,她是真的很关心。我坐下的同时,也丢了一句话给她:「明天还有后天,我会请假,所以多麻烦你了。」「有什么事吗?你怎会请两天的假。」该怎么开口?这真的是困恼着我。说那个也不是,说这个也不是,最后我选择诚实。「其实……明天是宇哲的忌日,所以我……」她那因为笑而形成桥的眼睛,收回了。「我不该问的,很抱歉。」我杨着嘴角,摇头:「你不用道歉,这也没什么……」「讲到你的伤心事情,我很抱歉……那你还看得到宇哲吗?」她的问题,正是我心痛之处。低着头:「其实……」说不出口,无法说出宇哲已经离开了,这句话,或许对于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知道我已经不再有幻象,会为了我而感到欢喜,但是自己认为这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我无法承受他再度离开我,绝对不允许。「其实什么?」面对她的疑问,我正好要以别种方式应答,却从我身后传来了声音:「张瑞亦,你进来一下。」是李浩贤,严肃而且脸真的很僵硬,儘管如此但气色不错,看来头的伤势,应该已经没问题。我指着我自己:「又是我?」他嘴角动了一下,虽然不是微笑,但却很像坏人奸笑的表情。「不是你不然是谁。」天啊,上次叫我进去,我已经烦死了,说真的只要你叫我,一定不会有好事。「哦。」只能这样回应了。而他也走回他的办公室。看着他背影,我汗直流。叹了一口气。「你要加油,李浩贤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有被他挨骂,不要介意。」谁会跟那个男人介意。「我尽量瞜。」叶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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