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的声音微微响起,杨脩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一男一女出现在自己面前。
女的有着明显隆起的肚子,而男的正温柔地搀扶着她,看向对方的眼底都是宽容与溺爱。「也许爹就是要你来帮助宛风渡过这劫。」
这两人正是宛蝶和暮德。
「我来就有办法吗?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他呈现这种疯狂样。」宛蝶显然也感到棘手,她叉着腰,正思索着什么。「不过爹也真是的,就为了这一刻,要步行三个月,想想都觉得折腾。」
「再折腾,也是为了你弟弟……或者,这是成为独当一面的术师该有的训练之一。」暮德法术没有紫宛蝶高强,这事他插手不了。
「这倒也是。」紫宛蝶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紫傲寒的想法,可是令她在意的是,到底为什么要花费这三个月的时间去迎接紫宛风的这一劫呢?为何不等到这一刻,才要她施展法术来到紫宛风身边?
虽然怜瑶一族的法力大小会依天分及距离而有范围性的差异,可是身为父亲的紫傲寒理应明白,紫宛蝶拥有腾云驾雾到杨府的能力才对,那么为什么──
看着紫宛蝶在沉思,暮德似乎知道其中内幕,他轻轻握住紫宛蝶的手,温柔道:「瞧宛风那么痛苦,不赶紧想想办法?」
「两位能够救宛风吗?」杨脩听到两人的对话,连忙道:「再这样下去,宛风会把自己弄死的!」
宛蝶只是默默注视杨脩几秒,她随后对暮德道:「你先后退吧,我跟宛风叙叙旧。」
「嗯,小心点。」暮德后退几步,他示意杨脩跟着做。
「没问题吧?」杨脩不安地问着男子。
「放心,毕竟,她可是宛风的亲姐姐。」
「……姐姐?」
在杨脩惊愕的注视之下,紫宛蝶深呼吸几口,她慢慢地移动到紫宛风身边,然后伸出手,轻缓地覆上那用气流製造的无形的墙。「宛风,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紫宛风伤害自己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像受了惊的小动物般道:「谁?」
「我是谁,难不成你还听不出来?」紫宛蝶刻意摆弄出伤心难过的表情。「才几年不见便忘了我,我可要哭囉。」
「姐姐?」紫宛风一阵恍惚,随后他定眼瞧着紫宛蝶,就像个不懂世故的幼童,嚎啕大哭起来。「我好怕,有一群人要烧我,还、还说我负了昂,可我没有……我没有!」
情绪不稳是术师的大忌,那样会使得法术容易失去控制,暮德在心中暗叫不妙的同时,紫宛风身旁的无形的墙化成狂风吹袭着,紫宛蝶的脸庞出现了几道细微的伤痕。
风速之快,足以媲美箭翎。
「小蝶!」暮德本想帮助宛蝶,紫宛蝶却大吼着别过来。「他是我弟弟,他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紫宛蝶一脸严肃,她缓慢地朝着紫宛风前进,杨脩细心的发现每当紫宛蝶跨出一步,就会有小小的气流在她的双足旁回盪。
比起身为普通人的杨脩,同样是术师的暮德当然看得更为清楚,他看到宛蝶和宛风之间正有两种气流在较劲。
可是两种气流却不可同日而语。
紫宛风的气流像是杀人的兵器,而且无疑是快、狠、准俱佳的上级兵器,更明瞭的来说,就是狂风暴雨,席捲天下,拥有着带来灾难与恐惧的力量,而紫宛蝶的气流就宛如蝶儿翩飞,看似柔弱却坚强,顺着风而飞,并凭藉其力量,藉力使力,以柔克刚,慢慢的佔上优势。
紫宛蝶与紫宛风,人如其名,这是巧合呢?还是命定呢?暮德不由得想要去问问紫傲寒,他在喜获姐弟诞生时,是否早已看到了这时刻?
气流与气流彼此在较劲,却在最后逐渐化为一体,从原先的强劲转变为柔和,又从一开始的刚强柔化成无形的吹拂,杨脩最初感受到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流,现下也消失无踪了。
「你是我弟弟,你并没有负了谁,也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紫宛蝶知道自己解决了紫宛风在没有理智下所失去控制的气流攻击,她走到紫宛风面前,轻轻牵住他的手。「那些人要烧死的是雨革月,但你是紫宛风啊,你什么错都没有,若有人敢与你为敌,便是与全怜瑶为敌。」紫宛蝶固然心疼紫宛风,可她更为困惑的,却是刚刚紫宛风所说的话。
烧?负了昂?昂?
就紫宛蝶知道的怜瑶歷史,雨革月该是怜瑶一族的守护者,世世代代受族人喜爱与尊敬,可为什么紫宛风却流露出了痛苦?他那样子分明是深陷记忆潮流中,也就是说,过去的雨革月未必如后世所说的那样伟大?
紫宛蝶和暮德对视,他俩看来是想到了同一个问题。而紫宛风在紫宛蝶怀中哭了半晌,便慢慢地睡着了。
「我抱他回房吧。」杨脩从紫宛蝶怀里打横抱起紫宛风,他默默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痕,感激地对紫宛蝶与暮德道:「现下有些混乱,我先要人安排你们两位的房间,晚点我再拜访。」
「你请便吧。」暮德微微一笑,他看着杨脩带着紫宛风离开后,难得的露出沉重的表情。「刚刚那些话,让我很在意。」
「我觉得关于雨革月的过去,还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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