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遥带着夜蝗,直到看不见追兵的安全之处,才停下脚步,变回原形。
小小的黑蛇身上又多了一道口子,明显是被怜殤砍出来的。
夜蝗见了,热泪盈眶道:「恩公为了救我,又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周围找了些草药,夜蝗小心敷在奢遥伤口处。好在伤口并没有太深,假以时日,便能痊癒。
到了晚上,夜蝗随意打了些野味,生火烹煮。在奢遥吃了一些后,自己才捡剩下的来吃。
此时胸口一阵翻搅,夜蝗知道自己魍魎阳蛊犯了,痛苦地倒在地上不停挣扎。
奢遥毕竟是妖,伤势已无大碍,勉强化成人形,紧张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中了毒」夜蝗痛苦道。
奢遥大惊,忙问道:「什么毒?解药在哪?我去帮你讨!」
夜蝗痛苦地摇了摇头道:「解药解药是夜萤」
但天地之大,奢遥又该去哪里找夜萤呢?眼看夜蝗撑不了太久,奢遥忙扶他起身,想用妖力逼出毒素。
夜蝗见状,忙阻止道:「不能解!我我中魍魎阳蛊,夜萤是魑魅阴蛊我们互相是解药。我若解了,夜萤她必死无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别人?眼下夜萤在哪我们也不知道,等我找到,你们两个都得死!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不理会夜蝗的抵抗,奢遥继续施妖法。
然而奢遥不是神仙,在怜殤数次攻击之下,妖力已所剩无几。强行逼出夜蝗的魍魎阳蛊,只怕要耗尽他所有功力,甚至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但他若不救,夜蝗就得死。
想起夜蝗身上体无完肤的模样,奢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死。
总觉得他俩之所以会相遇,就是为了让自己救他。
撕开了夜蝗的衣服,奢遥双手贴着夜蝗的背,想用肌肤之亲少浪费些妖力。
「你身上这么多疤痕,有哪一道是为你自己受的吗?」奢遥怜悯问道。
夜蝗此刻正被蛊毒折磨着,光是保持清醒就用尽所有意志力了,根本无法开口回话。
手上加大了力度,奢遥继续道:「我若是成功逼出蛊毒,你的命就是我救的,你这条命从此就是我的了。只要我没说你可以死,你就不能死。」
过没多久,奢遥心知只差一步就能逼出蛊毒,但自己也只剩一口气了。
现在收手,奢遥或许能活,但也只能以一条小黑蛇的模样苟延残喘,再也不是有灵性的妖精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这个活下去的机会,让给夜蝗。
轻轻在夜蝗耳边道:「请你从今往后,只为了你自己而活,不要辜负我的选择。」
眼泪滑落奢遥的脸颊。
不是他捨不得死去,而是担心夜蝗最后还是冥顽不灵。
在夜蝗吐出蛊毒时,奢遥终于力尽,向后倒去。
夜蝗转身抱住了奢遥,哭喊道:「恩公!恩公你怎么了?」
奢遥含泪笑着,却无力言语。
知道奢遥捨命相救,夜蝗泪洒当场。
紧握奢遥半透明的手,夜蝗泪道:「恩公曾说过,只要我改变心意了,就来跟你领名字。我现在准备好了,还请恩公赐名!」
奢遥知道他的苦心没有白费,用仅剩的力气,说道:「逆严。」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临死前,这两个字就跑进脑海之中。只觉得这两个字听起来好像命很硬,应该不会这么快死。
此时他还不知道,他随便选的两个字,正好就是当今天上战神的名字。
伴随着这两个字,奢遥终于消失不见,夜蝗,不,逆严手中只剩下一片蛇鳞。
这个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夜蝗这个人。
【情劫不能乱来】
笛午一回到天上就直奔尘熙宫。看见醉倒在亭子里的消凡,抓起来就是忙道:「你之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消凡醉眼惺忪,看见笛午,笑道:「你带酒来了?」
笛午见他醉成这样,心想火能煮乾酒精,一个响指在指尖使出麒麟火,想看看能不能烧醒他。
但消凡可是个鲤鱼仙子,被麒麟火一烧,只怕命都不保。看见眼前绿绿的麒麟火,他还以为笛午是来索命的,吓醒道:「上仙别衝动,有话好好说!」
见他突然清醒,笛午忙道:「你之前说命本上多出来的会反噬桃子是什么意思?我明明救下了桃子,怎么又出现另一个人替她顶下了夜萤的命运?这是不是表示桃子命里的祸,她逃了,就得由别人来替代?那反噬又是怎么回事呢?」
消凡拿出凡间命本,翻了一翻,语重心长道:「桃子的际遇并非一条独立的直线。你把她拎了出来,自然得有人接下,其他人的命数才能顺利进行。但现在夜萤二号承受了本不该她承受的祸,桃子就需要承受双倍,才能扯平。一份是她自己本该受的,另一份是还给夜萤二号的。」
「那怎么办啊?」笛午慌问道。
「拨乱反正啊!把夜萤拎出来,再把桃子放回去,及时止损。」消凡回答。
笛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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