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是杏仁薰香的关係,还是对自身无能的挫败感,抑或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打算将把他给关在这里的愤慨全撒在别人身上的自己感到恼怒。片刻,帕斯特心中的五味杂陈逐渐缓和,最终平静了下来。
随着脑子多少清晰了一点,没多久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脸色苍白,猛地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不小的声响。
奇怪的是,方才至今,他闹出的动静,足以到了让其他人前来查看的程度,却没有一个人上楼关切。
又或者说,就是因为此地是妖怪的大本营,所以才会是如此?
「……」
他不发一语,屈起了双脚,将脸埋于膝间,努力自我洗脑。
今天发生太多不合常理的事……这种时候,只要好好睡上一觉,醒来的第一眼就会是发现自己躺在那个他一向不怎么喜欢的家中……那般冰冷,如今几乎仅有他一人居住的熟悉卧房的柔软大床上。
对,一定是这样的……
「呵、唔……」
他想乾笑,却力不从心,难以将完整的乾笑给展露出来……
动了动垂于地面的左手,挪向了裤管,紧紧抓出了大片皱褶,也无视于裤管紧缩所带来的些微不适感,默默地发洩着一丝又一丝难以在此地完全抒发的压抑情绪。
然而,方才所带来的鲜明经歷,依然难以从他的脑海中移除,时不时地浮现出来。
好半晌,不知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和安抚的帕斯特,稍微松开了紧抓裤管的手,似乎是终于多少认清了现状。
他努力鼓起了勇气试图去面对这看似不合常理的一切,尽可能说服自己……至今为止,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想必都是有意义的……
又或许,正如某位已故家人曾向他谈及到的……「今世的经歷都是投胎前的自己所订立」一事有关。
即使他不怎么相信这一点……
「……」
思一此,貌似把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给消去了一些,令他感到很是无奈且无措……却也令人无可奈何。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是要让人怎么生活下去……」
情绪又一来,先前的遭遇一再从他的脑海中鲜明浮现……立即又给自己泼了个冷水,怨言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哽咽。
「也不让人逃出去……」
「……」
面对这名来者的自暴自弃,黄莲也没说什么,就只是神情淡然,静静地看着他而已,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了跟药草来吃。
沉默了片刻,尽可能缓和了情绪的帕斯特,若有所思了片刻。
他抬起了头,一脸苍白,眨着泛着泪光的双眸,再度望向了正在食用药草的上司,面容怯弱地微微开了口。
「……要是我想向你提出委託,是不是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
听闻一语,黄莲停下了进食的动作,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思索的微沉神色,他微垂下了眼帘,不轻不重地开口,说了一句。
「代价的轻重,不是由我来决定,端看来访者怀抱的心思而定。至于你的话,现在的你是付不起这个代价的。」
「……」
他的话语,无疑是灭了帕斯特打算仰赖对方离开此地的一线希望,也将他的心,再次盪到了谷底。
不知是否是感受到了帕斯特绝望无措的心绪,黄莲稍微别过了脸,又淡淡一语。
「恐惧即是幻觉,一旦认清,所有的事情都会明朗。」
「幻觉?」
对于不曾有过此般情境,帕斯特面露疑惑,不解话中的涵义。
想了想,他的思绪也随着尚未平息的心有馀悸,有了稍微走歪的倾向。
难不成是想说他所经歷的一切都是幻觉?这是哪来的奇葩理论!
想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越想越歪,也越加离谱,毫无现实可言,所幸强行压下繁杂的心思,试着问起了那个正在吃草吃得很开心的人。
「……你要不要说清楚一点。什么叫恐惧是幻觉?」
「……」
「……」
这一问,迎来的是一阵沉默,以及咀嚼的声音,令帕斯特感到很是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黄连嚥下最后一口食物,正经回答起了帕斯特的疑问。
「这就要由你自己去体悟了。只靠从别人身上得来的知识,而不自己去亲自体会,永远都是向他人借来使用,可说是华而不实,也不实用的东西。」
说一此,黄莲停顿了一下,他侧过身,倪了仍不解其意,正以看怪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的帕斯特一眼,在返回卧房前,他冷淡地丢下一句「到楼下去整理一下环境」,便越过了对方回到房间去歇息了。
把帕斯特丢在了原地去面对这不可理喻的现实去了。
「……!」
帕斯特震惊了好一下,当他从震惊中回过神,理解对方所说的话,他正想向黄连抗议时,回应他的是一道关起房门的声响,暗示他谢绝打扰,直接让帕斯特含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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