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股彷彿穿透脑子的尖锐刺痛,伴随而来的强烈耳鸣,令他无法一时难以对焦眼前的一切。眼中的泪水,也因此滑落下了面庞。
「……咕呜!好痛!」
「夏夜,把薰香拿来。」
黄莲认真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帕斯特身上,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接着,来人将冒着几缕细烟的薰香踏进了房内,将其摆放在了桌缘。
很快地,一股浓郁呛鼻的杏仁香气瀰漫了整个房间。
不知是薰香起了作用,还是痛觉仅有片刻,帕斯特抱着头的双手逐渐松了开来。
待痛意缓解,涣散的视线逐渐距焦。惊见一名即便出现于此也不奇怪的人,帕斯特一惊,猛地跳下了床,越过了老闆们,往房门的方向奔去。
不料,未及门槛,便被后方的一人给抓住手臂跩了回来。
「帕斯特,冷静点。」
语毕,黄莲别有深意地暼了身旁的人一眼,夏夜会意后朝受到惊吓的兔子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好了,现在这个房间只剩我们,你有什么想说的?」
黄莲提出了问题,完全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儘管帕斯特奋力地想甩开箝制手臂的手,却像牛皮糖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非常令人烦躁。
「没什么好说的……」
顿了一下,压抑着情绪,帕斯特面有难色地别过了头,刻意不看向对方。
「我倒是有不少话想说。」
不待对方回应,黄莲接续说了下去。
「这么有精神,今晚的工作应该没问题。」
「什……」
此言入耳,帕斯特马上回望对方,既惊又疑。
「你的爆走,把我家大门摔出了大问题,你要是走了我该找谁赔偿?」
此一言,帕斯特惊得不发一语,随之猛一回神,趁势甩开对方的手,却依然没效。
「另外,现在除了来访的客人,在场的人都无法离开这里。」
黄莲一脸肃然地微瞇起了眸子,抓住对方手臂的手也稍微收紧了一些,口温却不知怎地依然温柔不已。
「这样,你懂我所说的『你把我家大门摔出大问题』的这一句话的意思了吗?」
「……!」
听见了他所说的话,帕斯特难以置信地瞠大了双眸,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半句话来。
「惊讶?你很快就不这么惊讶了。好奇心是好事,但也要用在对的地方。听见了吗?」
黄莲饶有意味地暼了对方与门外一眼,一边缓缓松开了箝制对方手臂的手。
闻言,帕斯特整个人瘫坐在地,垂首望着地板。
「……」
眼中染上了一层水雾,将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在视野清晰之际,斗大的泪珠也滴落了下来,在地面上晕染出了一朵又一朵破碎不成环形的泪花,散落的泪珠也四散在了各处。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房中响起的低语,却没有人可以愿意回答他的疑问。
然而,不是不回答,而是,时机未到。
就如,世上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有所谓的时机,也有着一定的意义。
世上,不管大或小的事件,都是有其意意的。
一却万物的存在,也皆是如此。
「……」
小声泣鸣的帕斯特,摀起了上半张脸,泣不成声。
方才黄莲所说的话又一次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他一咬下唇,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即使他在怎么想确认这个人所说的是否属实,却没有半点勇气走出门验证,也没有勇气……现在就抬起头,回首一望老闆的神色。
思一此,他眼中又一次盈满的泪水,再次潸然落下,滴落在了他的手背,散成了一片又一片细碎小巧泪花。
「这是为什么……」
时过了半晌,他才小声地哽咽一语。而他身后的人,也将少年的一言一行给收入了眼底,始终不语。
「……」
越过了哭成泪人儿的年轻人,黄莲嘴唇抿成一线,一拂袖,走了出去。
「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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