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恩父亲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陈盈鸿母亲殴打陈盈鸿,直到他接起一个电,又朝着陈盈鸿母亲摆了一个手势,示意着什么,两个人便一起离开房间,看都不看躺在地上满身青紫的陈盈鸿。
屋子里安静极了,刚才的喧嚣像是噩梦一般,只有身上的疼痛提醒陈盈鸿,那就是现实。
她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稍微能动了,才撑着床慢慢爬起来。
脖子上似乎有些湿润,陈盈鸿抬手一摸,发现是血,是刚才她母亲用高跟鞋踢她时,鞋跟蹭到的。
但陈盈鸿并不在乎这个,她随便套了一件外套,便忍受着疼痛跑到自己屋子的窗边坐着。
是一个巨大的阳台,左边摆着一张吊椅,右边是一个白色的单人沙发,陈盈鸿既没坐在吊椅上,也没躺在沙发上,而是站在正中央,抬头望着晴朗的天。
“今天天气真好啊!就连太阳也那么刺眼。”陈盈鸿双眼直视炽热的太阳,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真好。”陈盈鸿眼睛承受不了太阳的刺目,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但仍旧不愿低头。
不知过了多久,陈盈鸿感受到了耳边吹来微风,她稍微动了动身体,发现脚都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发麻。
直到太阳已不再悬挂于高空,陈盈鸿才慢慢走回床上,她一摸脖子,伤口上的血都已经凝固了。
陈盈鸿找来医药箱,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缓慢又细心地处理伤口。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陈盈鸿才发现本来白色的衬衣被她穿的脏兮兮,到处都是血迹。
天色逐渐变暗,陈盈鸿也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又坐了片刻,她才起身去开灯。
身上的疼痛让她在一个地方停住休息,就不想再起身去做别的动作。
只是短短三米的距离,不过几步路,就让陈盈鸿疼得身体表面冒出一层薄汗。
陈盈鸿把身前和身后看得见的伤痕处理掉,那些看不见又能感觉到疼痛的便随意敷衍一下,就挪动到床上躺着,睡觉能让她更快地恢复体力。
陈盈鸿是被电话的铃声吵醒的,来电显示是姐姐。
对方还没有张口说话,她先开口道:“死了吗?”
陈韵恩被陈盈鸿突然的句话给哽到,沉默片刻,还是回答了,“你母亲当场身亡,父亲正在抢救室抢救,估计结果不太理想。”
“你是打电话来质问我的吗?”陈盈鸿很满意陈韵恩的回答,听到她最恨的两个人,没有什么好下场,她就觉得解脱了,浑身都轻松了不少,现在她对陈韵恩说什么都无所谓。
“不是。”
陈韵恩的声音有些低,眸光流转,“彼此利用是我们的默契,不是吗?”她知道陈盈鸿做的一切,包括刹车的手脚,所以那天才会开来那辆车。
这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只是陈盈鸿没想到陈韵恩能算计到这一步。
她还想问陈韵恩,看清你的感情了吗?从很多人进到这间屋子,陈盈鸿就明白了陈韵恩的想法,无非就是摧毁自己,摧毁这份感情,看看她自己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感情。
最后陈盈鸿还是没问,何必自取其辱呢?
说完,她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陈盈鸿的大笑声,是那样的肆意,又那样的动听。
电话被陈盈鸿挂断,陈韵恩举着手机的手半天都没放下来,她低着头,嘴唇微动,我只是想说,屋子里所有的监控都没有电源。
只是,陈韵恩突然觉得庆幸,还好自己没说,实时监控着的摄像头对陈盈鸿来说已经习惯了。
但是一个没有电源的监控,则像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陈韵恩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明白这个答案会给陈盈鸿带来更深更重的绝望,这绝望会纠缠在她灵魂深处,带去无法磨灭的阴影。
一个没有电源的监控,是当初无知又高高在上的自己对于陈盈鸿的嘲笑,陈韵恩放下手机,这件事她会一直瞒住,直到被她带进坟墓里,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除她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陈韵恩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已经把陈盈鸿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被风吹过后她清醒多了,她才调整情绪慢慢下楼,继续呆在icu门口,漠然地等待手术结果。
陈盈鸿挂断电话,她听到电话里传来呼呼的风声,猜测陈韵恩应该在天台,虽然是危险的地方,但是是陈韵恩站在那里,她不担心对方会跳下去。
死了,陈盈鸿又想到这好消息,忍不住笑出声,身体抖成一团,牵动着伤口有些疼,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像她妈和陈韵恩父亲那样的禽兽变态,只有地狱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想起来,陈盈鸿这辈子最讨厌最恨的人还是陈韵恩的父亲,那个隐身在所有腌臜事之后,只是动动嘴就在默默指点江山的贱男人。
他平常端出一副慈善和蔼的面目,看着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就是一个阴暗龌龊的自卑肮脏的杂种。
陈盈鸿从很久以前,在她的世界观还没形成时,就想过无数种方法,该怎么样置他们于死地,毒发、自杀、溺亡、抢劫、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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