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喂一次就好。”
“回保护站?”林瑾一愣,“你今天就要回去?”
“要不是给你寄信,我中午就跟尼玛一起回去了。这个点走,睡觉前还能到。”
林瑾看了看时间,夏天天黑晚,倘若路上顺利的话,说不定天黑前他就能回到保护站里。抓住马阿大之后,只有部分巡山队员来了格尔木看望受伤的陆为。今晚他回到巡山队,才算跟队员们的团聚,肯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她既希望陆为能和他的弟兄们一同开心庆祝,同时又难免有些不舍。上一次在北京也是这样,刚见面,他就离开了。
陆为瞧她低落的神情,问她:“开学还有几天?不急的话,我带你一起回去,在保护站里住几天,我也给那群小子介绍介绍你。”
离开北京时她太匆忙,在火车上奔波了两天,林瑾的时间观念都有些混淆。她掰着指头算清了开学的具体日期,只剩下三天的时间,显然不够她在青海久留。她如果跟着陆为回了保护站,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就又要回到格尔木,没必要麻烦他来回着送她。
原本她以为,这一回来是见不到陆为的。做人要知足,当下见过了面,又与他度过了下午的时光,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她抿了抿唇,决定道:“没关系的,我今晚回北京吧。”
陆为笑着逗她:“舍得走?”
“该去读书了。”林瑾也笑出来,“答应过你的,好好生活,好好读书。等下一次放假,我再来找你。”
“那回去之后,给我写信吗?”
他往事重提,讲起当初送她离开可可西里时,她故作绝情的话语。那时她说,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没必要写信。几个月过去,分离的滋味让当初绝情的决心早就崩溃。
林瑾当然也想起了当时自己说过的话,而她的回答,与那一次截然不同。
“会的。我写信,寄到西部工委,告诉你我在北京生活得怎么样。”
“我不担心你过得怎样。你这么聪明漂亮的小姑娘,到哪里都会过得很好。”陆为浅笑,“想要你写信,是我想你。”
直白让人脸红,林瑾低下了头,嘴角却扬起些许弧度。她摸了摸手里羊羔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绵而软和,她爱不释手。
她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想你的。”
声音虽然轻,陆为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暖洋洋的一片。
阳光穿过楼宇,漏在明亮的街道之上。陆为慢悠悠地开着车,经过了那家藏面馆,又一次来到了火车站的广场外。
林瑾解了安全带,把小羊羔放到后座,刚要开口道别,就被陆为偷袭着亲了一口。天雷勾地火,再这么下去就走不成了。她手上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陆为这才放过她可怜的嘴唇,改亲了她的额头。
下车之前,她又嘱咐着:“可可西里遍地都是财富,抓了一个马阿大,还会有人觊觎这里的动物和矿产的。你在可可西里是众矢之的,千万要当心。”
陆为颔首:“嗯。我会当心。”
“那,我走了?”
“好。”
纵然心中万般不舍,但林瑾该去做她应做的事,去读她该读的书。
陆为没有下车送他,他怕自己下了车,林瑾今晚又走不成了。
他们的将来还很长,不在这朝朝暮暮之间。
他坐在车里,透过薄薄的车窗玻璃,看向一步步走在阳光下的她。
日近西山,斜光温柔。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像极了在那时她在冰河上的模样。一切的命运与因缘牵逢在他们之间,他们是同一个灵魂的两端。
陆为静静地看着。
林瑾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
可他却觉得,她从来,都不曾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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