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只能在报纸和广播里零星地听说。
陆为去世之后,野牦牛队队长一职由尼玛接任。但尼玛在任上还不到两个月,就因曾参与贩卖藏羚羊皮而被拘押。与他一同被拘的,还有其他四个巡山队员。
尼玛被抓后的短短半个月中,卓乃湖哨卡的阿力、刘威,和保护站的桑杰等六人,又因违规杀人罪而被公诉拘押,择期开庭。
想死在可可西里的陆为,没死在可可西里。
而一直想到北京来看看外国人的阿力,却一辈子都没有走出青海。
曾有着“高原保护神”称号的可可西里巡山队野牦牛队,在队员逐一离队后,最终被整队撤销,再也不复存在。
陆为一死,他生前苦撑着的一切就都垮了。
林瑾读着报纸里的新闻,看着评论家们对野牦牛队和陆为毁誉不一的评价,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的那些见闻。
在可可西里的那些日子,她看见的,是一群贫困潦倒到无以复加的汉子,靠着最简陋的枪支和装备,在挽救着一片充满罪恶和杀戮的土壤。是一个孤勇奋战的战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撑起这片数万平方公里的高原。
林瑾放下报纸,将手里的烟深深吸入肺腹之中,又缓缓吐出。
她终于明白了很久以前,陆为所说的那句话。
她的这颗心,以前总是把事情往理智的方向条分缕析出来,想明白一个为什么。
其实陆为早就说过的,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当初听见这句话时,她心想着,答案肯定是有的,只是要费心力去找罢了,恰巧她有面对一切风霜的心力。
可如今她才醒悟,原来陆为一直都是对的。
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
1999年,在原可可西里巡山队队长陆为去世一周年之际,中、美、法、尼泊尔等藏羚羊主要产地和销售国代表在西宁召开会议,共同发布《关于藏羚保护及贸易控制的西宁宣言》,明确各国打击制止藏羚羊产业链的责任,展开国际合作,共同营造保护藏羚羊的生存环境。
2000年,可可西里地区最大的藏羚羊盗猎团伙马阿大在潜逃期间被捕,以盗猎、走私、组织黑恶团伙、谋杀等多重罪名被公诉,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2001年11月14日,昆仑山口发生81级地震,在地表造成了巨大的断裂带。布喀达坂峰的冰峰在地震中崩落,巨大的冰川在山谷里横砸出一道天堑,此峰也因此再也难以攀登。
2002年,林瑾硕士研究生毕业,就职于可可西里管理局,为可可西里的动物保护事业奉献终生。
————
全文完。
本文由真实事例改编创作。
感恩读者们的一路阅读和陪伴。从事写作三年来,《迭裂黄堇》是我所写的第一本po文,也是三年以来让我最意难平的故事。写完它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我依然没有走出来,目前创作新的故事时也是精神寥寥。
读者朋友们的每一条留言,我虽然没有一一回复,但每一条都认真看过。从最近的留言区中,我能看出大家对于he结局的期盼。就我个人而言,我也希望陆为和林瑾能好好地活下去,长久地陪伴下去。我想过给他们安排美好的结局,可最终还是坚持了原定的故事走向。倘若有被此伤害到情感的读者朋友,我对此深感抱歉。
看过电影《可可西里》,或是对可可西里地区有一定了解的朋友们可能也感受得到,陆为和巡山队众多成员的形象在现实中有原型群体。虽说陆为的形象并没有具体的人物原型,但他的身份和事迹有两个主要参考对象:第一位是野牦牛队第一任队长杰桑·索南达杰,其于1994年1月18日死于一人与十八名盗猎者枪战的冰原上;第二位是野牦牛队第二任队长奇卡·扎巴多杰,其于1998年11月,在北京组织募捐后回到青海,在家中被盗猎者连开两枪杀害。野牦牛队的原型群体西部工委野牦牛队于2000年底被整队撤销,其中8名队员因各种原因被批捕入狱。
其实,当我决定写作一个关于可可西里的故事时,我的主角就已注定踏上赴死的征途。万幸的是,如今的可可西里已经十几年没有响起过盗猎的枪声,“陆为”们和“林瑾”们拼死守护的那片净土,也正在逐渐恢复以往的纯洁和活力。
再次感谢读者朋友们的阅读和喜欢。故事的大门永远为读者打开,我们下个故事再见。
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关注我的豆瓣阅读账号“达闻西”,其中有更多作品等待您的发现。
注:本文参考资料包括但不限于——纪录片《平衡》、电影《可可西里》、图书《亲历可可西里十年:志愿者讲述》、纪录片《无穷之路2》、杂志《西藏人文地理》系列文章等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