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口说道。
「最初是我跟着姑姐走,现在她也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不是吗?」
被终止了两人对话,钟陞第一次将视线看向了钟兰。
这么一看,钟兰也才看见对方乌黑的眼珠,恰似一道看也看不见底的深渊,一颗碎石落入,伴随而来的只是无尽的回音。
倏然,温和的嗓音响起,方才的沉默与恐惧旋即烟消云散。
「你没事?」钟陞说。
「啊?嗯,没事。」钟兰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样就好。」
「我们回去吧,老夫人在等你们了。」
「钟陞,你这是在耍谁?」钟璦拉高了语气,慍怒地瞪着男人。
「钟璦。」钟陞抬眼,目光如炬,锐利兇狠,钟璦倏然安静。
「都是一家人,回家有什么不对吗?」他反问她。
钟璦不再开口,直到她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手心,现在谁都知道了,她嫉妒得疯狂。
羞怒之下,钟璦转身离开了病房。
「你不走?」钟陞问了问钟兰。
「钟先生,您觉得他会醒来吗?」钟兰回头,看向钟陞的眼底带着些许茫然。
钟先生?钟陞眉头轻蹙。
方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想,她都未曾喊过他叔叔。
钟陞瞧了一眼那片白色的布幔,淡淡的说:「谁晓得?」
钟兰头低着,不敢正眼直视,没人发现她正瞥着那片纯白,嘴角垂落的一丝不捨,亦或是无声的道别。
「您会让莫云淮毁了钟家吗?」最后她问。
钟陞笑得很轻很轻,轻如鹅毛,落入水面时却激起了阵阵涟漪。
「钟氏或许会死,但钟家不会。」
他这么说,钟兰依旧不抬头,只是抿紧了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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