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甫看见她没有惊讶,一看薛策把她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听薛策说你去了御云观,几日不见,你都成了皇室宫观的人了,娘子好能力。”晏枎虞总觉得余元甫这家伙在损自己。“能力可能有那么一点,但不多,谁让我师父比较好糊弄。”这话别人说可能还有一点攻击性,晏枎虞的脸说出来就特别真诚,一点儿也没阴阳怪气,甚至有点傻乎乎。谢政玄瞧着她,没有言语。“你啊,就别打趣枎虞了,好歹这么大的人了,欺负人家小娘子作甚。”诗鸾欣轻轻敲打了下余元甫的胳膊。晏枎虞:“就是就是。”余元甫高呼,“连鸾欣你都冤枉我,我好难过。”一进门没说话的谢政玄这时开口,“平延坊的梨园缺人,你要不去看看。”“我不去,我还没吃饭呢,”余元甫坐正,“我出去看看阿久他们怎么还没上来,你们先坐着啊。”“我也去看看厨房的菜。”诗鸾欣跟着余元甫出去。厢房内,一下就剩下了晏枎虞和谢政玄两人。窗外日头渐渐偏西,她向外看去,河水被照的波光粼粼。堤坝两边合欢树的花儿随风飘落在河面上,煞是好看。她走向窗边,两手撑在窗棂上,回头,他端着茶水轻轻吹了吹。“世子不看看吗?”她道。“你现在看的景色,本世子已经看了数遍。”
“可美景不看妾总觉得很可惜,昨日之景和今日之景多少都有不一样的地方,泛舟于河上的人也肯定每日都不同,世子要不一起再看看?”他视着她,“你倒是很会诡辩。”“妾这怎么算是诡辩?妾是实话实话,美景不看白不看嘛。”谢政玄放下茶杯,正欲起身。门口却传来一阵争吵,他们两人同时看向关着的大门。听声音很激烈,他对笙飨楼很熟,知道来三楼的不会是常人。他起身开门,侧首对她道:“在里面等着。”谢政玄刚一出去,晏枎虞跟着就来到门口。她朝外一望,见着一个打扮富贵行为却十分霸道的郎君哥儿,对一个伙计推搡着。眼见拳头就要落下,谢政玄一个快步将对方的拳头挡下。脸上伤痕累累的伙计连忙躲在谢政玄身后。打人的人晏枎虞没见过,此人谢政玄却了解。是御史监察之子曹志煋,当朝尚书左太师魏绰的外孙。瞅见来人是谢政玄,曹志煋抽回自己的手,吊儿郎当道:“哎呦,这不是我们谢世子嘛。”“看来是想见义勇为啊。”谢政玄没理他,回头对受伤的伙计道:“去处理你的伤。”伙计连番道谢:“谢谢多谢世子。”“老子还在这儿,你敢放他走。”曹志煋作势要拦人,谢政玄立身在前,“大亓律法,寻衅滋事伤人者,需处罚三十大板,令尊乃御史监察,曹郎君不会不知道吧。”曹志煋态度嚣张,“律法,甚么狗屁律法,那贱民惹老子不高兴,老子乐意打他,你管得着,别以为你是世子我就会让着你,我们曹家也不是吃素的。”“你给我让开!”说完,曹志煋抬手就要推开他,晏枎虞刚要冲出去,谢政玄伸手一掌就将对方打的倒在走廊上。如此动静,引得楼下的人都不禁向上张望。“我不喜欢有人碰我,”他扯出一个笑,“你不够格。”曹志煋愤怒起身,指使身后跟着的亲随道:“你们还愣着干甚么,给老子上啊。”几个亲随面面相觑,碍于谢政玄世子身份无人敢上前。“公郎君,他可是彧王世子,我们还是走吧。”“彧王世子又怎么了,彧王都不待见他,以后这世子之位他坐不坐得住都不一定,怕个屁,你们不敢是不是,我来。”曹志煋说着抽出身边亲随的刀,挥手向谢政玄砍去。“世子!”晏枎虞直接冲了出来。谢政玄抬手借力打力,飞身一脚直接将曹志煋踢飞到了楼梯拐角处。“不是让你待在屋子里?”他侧眸看她。“妾担心世子出事。”“未免太小瞧我,他那三两下的功夫,猫都打不死。”“嗣临。”诗鸾欣从楼下快速上来,余元甫和薛策他们几人也跟在身后。“世子。”薛策跑的最快,生怕谢政玄出事。“我刚听伙计说有人闹事,你帮他解了围。”诗鸾欣道。“你小子,打架也不知会一声,我好歹给那废物叫个郎中来,人要死在我们鸾欣的笙飨楼可怎么办,多晦气啊。”余元甫跑的是气喘吁吁。“我出手有分寸,回去吃饭吧。”“他还活着吗?”余元甫瞧了一眼晕过去的曹志煋。“死不了。”谢政玄转身回了屋。晏枎虞跟在他身后,没说话。一顿饭来,他见她吃的心事重重。他本没想问,等人陆续散去,回家的路上,她主动道:“真的没事吗世子?”王府和御云观相处同一个方向,他们还要同行一段路程。意识到她说的是曹志煋的事,他回答:“有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不碍事。”所谓麻烦,曹志煋不过就是会找他的好外公诉苦,魏绰此人善弄权,又是一个重视家族的人,少不了给他使点绊子。但在朝堂之上,魏绰给他使的绊子还少么,不差这一两个。天色已暗,皇都城灯火绚丽。他和她并行在街上,恍惚回到从前。她依旧担心,他看出来道:“我所说的小麻烦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你放心回你的御云观去。”“妾担心的不是世子口中的小麻烦,妾担心的是刚刚那人说的话。”他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个人说的王府的事儿。”他后知后觉。“世子之位吗,曹志煋说的也没错,我的父亲确实不喜欢我,你也看到过。”“妾总觉得家事被这样当面说,妾会担心世子心中会觉得难受。”谢政玄面容微变,转瞬即逝。他道:“记得我给你说过什么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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