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政玄拿出古籍继续翻看,“军中人才稀少,他去陇北对陇北有好处,我不是随他的意,是他去,对大亓有益。”“看来世子是惜才了,那个宇文崇肯定得高兴死,当初离开陇北时他就不愿意,现在终于又回去了。”薛策絮絮叨叨说着,谢政玄觉得他话太密,言道:“你不是想去神武卫看看,替你找好了人怎么还在这儿?”神武卫乃皇都禁军,开国时战绩显着,大局初定后留于圣人脚下守卫皇都,别说常人,一些王公大臣想进营地看一看那都不可能。薛策不好意思挠挠头,傻呵呵道:“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免得那些‘清流’又在背后弹劾世子,对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钏,“这个玩意儿是打扫花园的侍婢交给我的。”“我担心是张孺人的物品,会影响世子的事,就拿回来了。”谢政玄接过饰品看了看,钏内用繁楷镌刻了“妧媆”两字,想来这应该是首饰主人的小字。他猜这应该就是晏枎虞早上找的东西,于是伸手递给薛策,“送去谢胤栩住处,白天那位小娘子你该是见过了,这是她的。”“殿下如何得知这东西就是那位小娘子的?”薛策向来爱问东问西,谢政玄眼皮微微一抬,后者立马识趣噤声,讪讪离开。薛策虽为人话多,办事还是挺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东西交到了闻玉手上,因为晏枎虞还没醒,只能让闻玉暂收。闻玉道过谢后,薛策也准备回去复命。
就在他转身之际,帐后的晏枎虞忽然梦魇道:“谢政玄为何”“谢政玄”三个字一出口,闻玉和薛策两人皆是一惊,吓的闻玉赶紧将她叫醒,“妧媆,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妧媆?”半梦半醒间,晏枎虞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冷汗,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此刻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甚么。“这几日你怎么老是梦魇?”闻玉扶着她坐起。晏枎虞扶额,目光看向帐外才发现还有个人在。对她来说这不过是熟人相见,但物是人非,隔着一层纱帐她问:“这位是?”“这是世子的亲随,叫薛策,你的手钏就是他找到的。”闻玉回答。“多谢这位小郎君,给你添麻烦了。”她声音听起来有累,显然没从噩梦抽回神来。薛策连连摆手,“娘子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世子吩咐让我送来的,物归原主最好不过,既然娘子还生着病,我就不打扰了,娘子好好休息。”还未等晏枎虞答复,薛策一溜烟儿就跑的没影。看薛策离开,闻玉立即拉住她问:“妧媆,你刚在梦里叫谢政玄的名字干甚么?”“甚么?!”要说人倒霉起来,干甚么都倒霉。整整一天晏枎虞都没敢出门见人,生怕出去遇见谢政玄。她还没想好解释的理由。薛策是个甚么都会给谢政玄讲的主儿,她都不用打听都明了,她梦魇中的话谢政玄肯定都已知道。这要是碰见他,她该怎么解释才合适。只见过两面就在梦中叫人家名字,怎么想都无法捋顺逻辑。唯一可解的就是,要顺着常人的思路来,说自己对他一见钟心。皇都城仰慕彧王世子的女子不少,多她一个也正常。这样的理由也说的过去。可这样一来她就较为被动,做甚么都像带着目的,弄不好他会对她设防更高。她思前想后,一脸愁容坐在房内,对着闻玉问了句:“阿玉,我们最晚甚么时候离开王府?”闻玉吃的正开心,王府的伙食还是很不错,很符合她的口味。“你要是觉得身体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反正我觉得呆在王府很没意思,出去走到哪儿都有规矩,就是饭菜好吃。”“你说的对,”相比闻玉,晏枎虞就没有甚么胃口,“王府确实没有甚么意思,不过我们还不能立即走。”“为何?”“既然人家都帮我找到了手钏,我自然要回报。”这件事她觉得还是要当面解释清楚,她不能一直躲着他,这样未免太浪费时间,能留在王府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不多。闻玉倒也不意外。“也是,你一直都不喜欢欠人恩情,不过你想怎么报答,送东西的话不得当面去,你能行吗,不怕他当面问你梦里叫他名字的事啊?”“问就问吧,该来的躲不掉。”“啧,”闻玉叹道,“这还是你吗,我还以为你肯定会理也不理悄悄走人,这实在不像你的性格,那你准备怎么报答他?他一个世子要甚么没有,我们要送他甚么才合适?”晏枎虞思索了会儿,想到谢政玄前世很喜欢吃她做的糕点,言道:“糕点,而且还要亲手做。”闻玉一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做糕点?人家都是挑会的来,你这怎么还专门挑短处,他要是吃伤了,你我都得兜着走。”做糕点这方面,她天赋是不高,前世这个年纪的晏枎虞是肯定做不出来,但现在她已经可以驾轻就熟。“放心吧,一个糕点而已嘛,忘了我们家是做甚么的了,耳濡目染这么久,怎么都会点。”看她信心满满的姿态,闻玉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向厨房管事的阿嬷借了地方,幸好这几天她为了煎药混了个脸熟。因为从小在市井长大的原因,闻玉很会和人打交道。天色渐晚,晏枎虞的糕点才出炉。闻玉困得不行,晏枎虞就让她先行回去休息,自己装好食盒独自去了谢政玄院中。到了他门前,她瞧着屋子的烛火还燃着,院中亮如白昼。在她说明来意后,护卫进去通禀,而她等来的回答却是,不见。“不见吗,世子他是因为有事在身吗?”她试探问。护卫摇头,“娘子先回去吧,世子说不见那就是不见。”她望了一眼门里,不甘放弃,“还请小哥再进去说声,就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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