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还有银行卡、零钱、大额纸钞——
“u盘!”
她低低叫了一声。
竟然真让她给找着了!
就是当时在唐顺鑫办公桌上看到刻着字的黑色u盘,里面存着唐家和李明见不得光的交易,唐继寿把它放在了钱包里。
谁拿到,就掌握着德雷克船运公司的秘密,可以决定公司的股价走势,甚至左右唐家的命运。
还有一枚。
程尧金飞快地翻着箱子,没有,又翻背包,也没有,她立刻去唐顺鑫房间的箱子里找。
不出意外,第二枚u盘放在相同的地方,只不过钱包里的照片不是全家福,而是某个不知名的火辣比基尼美女,屁股比卡戴珊还大。
她还想抽他几张钞票,又嫌脏,就站起身,手心握着战利品快步走下楼,给司机打电话:“不好意思,把搬家公司退了吧,我现在就过来了。”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一包三明治,狼吞虎咽地吃着,走出别墅大门,关门前不忘对客厅的摄像头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德牧看她出来,又站起来摇尾巴,她把三明治的面包皮掰了点给它。
“以后咱们就不见了。”
狗听不懂,疑惑地歪着头,汪了两声。
程尧金摸摸它颈上的毛,孤身走入苍茫夜色。
不远处,大西洋的潮汐拍打着海滩,涛声阵阵,响彻云霄。
还不到八点,银色轿车开到雷科莱塔区的别墅,熄火时余小鱼还没醒。
江潜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狠下心,把她摇醒。
“……嗯?”
“下车。”他语气淡淡。
余小鱼揉着眼睛,瞄了眼电子屏的时间,她才睡了二十分钟,又累又困,全身都没劲,朝他张开双臂。
江潜不抱她,冷着脸把后车门打开,她小小地哼了一声,打了个哈欠,蔫头耷脑地走向楼梯,破短袖衫挂在身上直晃荡。
她在楼梯上等江潜开门,回头却见他站在阶下,挽着脱下来的风衣,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余小鱼迟钝地想起来,他找到她之后,好像就没笑过,一直是这个严肃的神情,好像有谁死了。
……呸呸呸!
她还没事呢。
他身后空荡荡的,少了好多车,余小鱼又打了个哈欠,“江老师,你派了多少人来找我们啊?叫他们都回来吧。”
“派什么人?我又不是道上的,只有我和司机、保镖三个人在找。”
“那这么多车哪去了?”她咧开嘴,“我还以为是去找我们的。”
江潜看她还没心没肺地笑,怒火攻心,喝了一声:“站好!不许嬉皮笑脸的。”
余小鱼浑身一抖,彻底醒了,眼圈又一红,“你吼什么呀……”
尾音触到他凝重的目光,立刻消失了。
她无辜地望着他,黑眼珠雾濛濛的,好像要滴出水来。江潜逼着自己不去看她这副委屈的表情,盯着她破损的衣服,背后又渗出冷汗,“你说,今天的事,错了没有?”
“没有。”她极小声地道。
“大点声!错了没有?!”
“我……我……”余小鱼百口莫辩,不敢看他焦急的眼睛,低着头来了一句,“我就是没错,我朋友有难,我看到了怎么能不帮?”
“你就是这样帮的?”
“那还能怎么样嘛!人家追她,她车被砸了,我就带着她开车逃,江老师,你不知道那些人追得有多紧,我根本没法到你说的商场去——”
“还说?!”他严厉的声音突然拔高。
这一声把余小鱼给震住了,呆了几秒,抖着嘴唇,“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她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两只手抹着脸,嘴里还碎碎念着:“我,我就是没错……我就是没错!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凶我!呜呜呜……”
江潜用车钥匙猛地砸了一下电表箱,“铛”地一声,余小鱼吓得连哭都止住了。
“不许哭!好好说话!”
他看着她强忍住泪意的小脸,和一抖一抖的双肩,心里刀割般疼,又气得够呛。
她知道他接到谢曼迪的电话时有多着急吗?
她知道他看到那辆被砸碎玻璃的蓝车时,有多恨自己来迟了吗?
她知道他在居民楼下发现新鲜的血迹,差一点就疯掉了吗?
她知道他一进门就看到那个男人压在她身上撕衣服,费了多少意志力才忍住杀人的冲动吗?
保镖跟他说那是阿根廷势力最大的黑手党,杀人不眨眼,她一个女孩子,一个手无寸铁、没有经过训练的女孩子,小小的、蜜罐子里泡大的一个人,整天跟他撒娇,要他抱,说话都软绵绵的,怎么能对付得了七八个持有武器的青壮年!
江潜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发生在那栋老公寓里的事。
而她居然还说,下次还想那么开车,觉得刺激,觉得像在拍电影!
她知不知道自己遭遇的是什么样的危险?
她想没想过一旦出事,他要怎样面对无法挽回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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