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是赵家人,哪怕有血缘关系,在她眼中也构不成阻碍。
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她心里猫抓一样好奇。他还喜欢着那个实习生吗?但他们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一点也看不出联系。
于是她用了点手段,从本院同学那里打听到了那女生实习时的经历,买了条相同的黑裙子,在面试上做出相同的举动,在他不为所动后,又试了最后一招——
她知道他身上有弱点。
有一次外婆跟她提起,说他母亲赵柏霖有一种怪病,胸被碰到就会陷入深度抑郁,所以生产后没喂过一次奶,家里奶粉都是托交好的谢家从新西兰带来的。这毛病不幸遗传给了儿子,赵柏霖很无奈,和谢家奶奶说笑:“也许以后他跟我一样,找到对象就好了。”
谢曼迪没有成功,他太警惕了,除了握手,根本不让人靠近。
几个月内,他和那个女生越走越近,破例给她机会做路演,接送她上下班、为她压热搜、报警找律师,还同居在一起。
直到今天中午那女生请她吃饭,她才最终打消了最后一点念头。
遗憾吗?
并不。
伤心吗?
有一点。
谢曼迪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任务,她努力过了。很早她就明白,很多事不是努力就能有结果的。
……那嫉妒吗?
她望着镜子里哭肿的眼睛。
很嫉妒啊。
为什么她能活得那么阳光?好像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阴影,自己从小渴求的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与生俱来的家常便饭。她长相不如自己,成绩不如自己,家境也远远比不上自己,可为什么她就能那么自信,面对一个阴冷自私、满嘴谎话的人,坦然而真诚地承诺“我不会伤害你”,还担心她吃不饱饭?
怎么会有余小鱼这种人?
这不公平。
谢曼迪的灵魂被灼伤得很厉害,身体被抽干了最后一点力气,跌坐在床上。
她一想到余小鱼的脸,心脏就开始疼,因为求而不得产生的各种负面情绪轮番占据胸口,让她肩膀一抽一抽,哭得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那副健康美好的灵魂,填满这具幽暗的身躯。
他们是那样般配,善良得让她无法抬头,光是与她面对面坐一个小时,就耗光了她所有的傲慢与勇气。
他们都知道她做了什么,但不约而同选择宽恕。
谢曼迪越难受,嘴就越停不住,快速在桶里掏着炸鸡,满手都是油。
吃完就会好了。
她一心这么想着,敲门声忽然响起。
她以为是戴月咏上来问她为什么哭,没应,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等了五分钟,眼睛看上去没那么红了,才换了睡衣出去。
门一开,谢曼迪猝不及防愣在当场。
沉颐宁靠在走廊的墙上,一直静默地等待着,见她微微张嘴,似是诧异的模样,右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塑料袋。
她什么也没说,把袋子挂在门把手上就走了。
袋子上贴着外卖单据,里面是热腾腾的整只炸鸡,是几天前点过的那家店,连配的蜂蜜芥末酱料包也是同样的个数。
谢曼迪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喊了一声:“喂!”
沉颐宁在楼梯口回头,长发垂在颊边,双眸静如湖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知道她下一秒又要开始冷嘲热讽。
谢曼迪说:“你吃过了吗?”
沉颐宁一愣。
她哼了声,“我中午和余小鱼吃饭,饱了,这个你拿回去。我又不是猪,能吃得下这么多垃圾食品?”
沉颐宁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走回来,从她手里拿过塑料袋。
楼梯下到一半,又听见女孩带着鼻音的声音:“放冰箱里,我当宵夜吃。”
门关上了。
沉颐宁拎着炸鸡在台阶上站了好久,等到戴月咏拎着拖把上来,她才开口:“这些事让保姆做,你歇一歇吧。”
“宁宁,你怎么哭了?……我去教训她,这丫头,整天没事找事!”
“不是……”
油炸食品的力量是巨大的。
谢曼迪觉得血糖升了上来,好受多了,深吸口气,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找出文件夹拖到垃圾桶里清空,再从包里取出照片,用打火机一张张烧掉。
眨眼的工夫,照片熔化在火焰里,化为阵阵青烟,从别墅的窗口飘上天空。
她沉思着又打开另一个文件夹,是从恒中的ceo邓丰那儿新搜集到的材料,和赵竞业的保护伞有关。
看着看着,一个问题浮就现出来。
余小鱼是怎么确定赵竞业就是她亲生父亲的?
仅仅知道沉颐宁当过他两年秘书,并不能推断出两人生了孩子。
这件事太隐秘了,知道的人极少,连江潜都不一定有证据。赵竞业在官场上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他多年前结了婚,妻子从不露面,但性格非常慓悍。
一定还有其他信息,没有说出来。
谢曼迪想了又想,伸手拿鸡米花吃,袖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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