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洗用品,他在隔壁快速冲了个澡,披上睡袍走进书房,坐到长桌后点了支雪茄,回拨电话。
壁灯被调到最暗,烟雾一点点升了起来,缭绕在敞开的胸膛间,遮住了他的脸。
背景还算安静,候机厅的广播报着航班号,对方马上要登机了。
“你们公司热搜撤得还挺快,给了不少钱吧?”那边清脆的女声颇为感慨,“什么时候博雅传媒也这么大方,我做梦都笑死。”
其实这点花销并不能入江潜的眼,他甚至不知道价格,只是下了个指令,所有带马赛克照片的词条就在两个小时内从微博上消失了。
他跳过这个问题,问颜悦:“晚上你打我两个电话,是什么事?”
颜悦让小助理去买水,手遮在嘴边,别人看过来时,俏脸上挂着一副甜蜜娇羞的神情,好像正在和金主温言软语。
“能有什么事呀……”
她娇嗔着站起来,绕到贵宾厅的充电柱后,这个位置能看见大厅里所有的人,而后压低嗓音:“我按你说的,在他家找到点东西,已经寄给你了。我马上要出国找我老板,得补班,这几天先别联系了。”
“什么样的东西?”
“我趁他喝高了,拿针孔照相机拍了几张,拍得急,挺模糊的。”颜悦把发丝捋到耳后,满腹都是吐槽,但助理已经拿着矿泉水回来了。
“……那老家伙巨变态,自己硬不起来,就收藏一柜子照片,我眼睛都要瞎了!不过我就看到叁四张,不知道有没有她的,但照片都爆出来了,肯定就是拍了没错吧,他不就爱搞萝莉嘛……人来了,我先挂了啊哥哥,记得给我打榜哟,爱你。”
“悦悦姐,男朋友?”
颜悦摇了摇手机,明眸弯成两道月牙,“是我一个哥哥呢,又温柔又大方嘴还很甜哦。”
助理早就猜她和恒中集团的姚正阳分手了,看这光景肯定又攀上不知道哪个金主。想到恒中,兴致勃勃地问她:
“悦悦姐,下午微博你刷了吗?说有个公司给他们总经理塞女员工,搞内幕交易,照片很劲爆呢!那女生长得可清纯了,日系的,看不出来那么豁得出去……”
就跟她刚出道时一个款。
颜悦喝了口水,脸色说变就变,把瓶子往她怀里一丢:“上次不是让你买水就买柠檬苏打水吗,这个谁喝啊?去扔了!”
“啊?不是说要矿泉水吗……”
“你聋啦?我什么时候说要矿泉水?还不快去买!都多少次了,下次跟黎总说别让你出来给我添乱。”
助理低着头,心里憋着团火,面上唯唯诺诺:“是,是,悦悦姐你别生气,我这就去买苏打水。”
走出十米远,才敢喃喃抱怨:“不就一个叁流艺人,还敢这么耍大牌,有个金主就他妈这么牛逼吗!张开腿就给操的贱货。”
颜悦坐在真皮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睨着助理瘦小的身影,打开手机码了条短信:
“你女朋友情况不妙啊,我那个贱人助理都知道她出事了。”
敲完字又给删了,关了手机屏,觉得有点好笑——她用得着担心别人吗?
好人家的姑娘,自有人心疼,她还是多心疼心疼自个儿吧。
别墅里江潜挂了电话,挂钟指向深夜十点半。
房里很暗,外头黑黢黢的,只有一丝极淡的星光从纱帘外透进来。他灭了雪茄,关上窗,屋里的水声停了。
余小鱼洗好了。
江潜以为她会在浴室里待很久,不过她的状态超出了他的预期,看上去小小的一个人,其实有超乎寻常的勇敢和坚强。
下午五点左右,她把公司收到的邮件转发给他,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拍了。江潜能想象出她今天的窘境,她一定被这封用心险恶的邮件弄得精疲力竭,纠结了很久,觉得自己实在解决不了,才决定要他帮忙。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物料袋,里面装着一张手掌大小的照片,正是被小混混粘在墓碑上的,与邮件中的一张裸照相符。
当江潜第二次看这张照片时,就知道事情远比她想的严重。
他起初和她一样认为这是p出来的假图,毕竟她表现得一点也不像被侵犯隐私权,而是单纯地气愤那两个流氓用这种下作手段挑衅。再说她那性格,有事就憋不住,要是真受了这么大伤害,能不打官司讨回公道吗?
等他和她的关系更进一步,看到她腿上的胎记,还有左脚的趾甲,反应过来对比照片一瞧,简直心惊肉跳。凭他这些年的所知所闻,根本无法往好处想,这两天就没睡过几个小时安稳觉,表面上瞒着她风平浪静,暗地里一直想办法催人查证。
但还是迟了,照片被当成报复和威慑爆料出来,闹得人尽皆知。
有洗出来的照片,就一定有电子版,找那两个小混混是没用的,江潜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背后是谁,可这么多年的隐忍筹谋谈何容易?
余小鱼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遭遇过这种事,但他是有心理准备的。
正因为有准备,所以当事情突然发生,而他却来不及阻止,抑郁再一次发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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