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邱明月对自己怎么领周诉上来的记忆有些模糊,不过就是周诉答应然后他们一同乘电梯上来而已。他自然放松的态度影响了邱明月,令邱明月觉得自己像是领顾客去看房子的中介,而不是身为女下属深夜邀请男领导进屋这样容易引起嫌疑的情况。
——胡扯的假话,深藏内心的话一说出口邱明月就后悔了,她几乎立刻就想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但周诉比她更快一步地答应了,快到邱明月目瞪口呆,差点质问他:“你怎么会答应?”
怎么能答应?
脑袋像刷新时卡住的处理器,无法运作,直到到了家门口,因为是密码锁,不得不让自己清醒过来,万一心不在焉不小心输错数字,简直就是在周诉面前自行暴露她的慌乱,她的伪装只是一个轻轻松松就可以扯破的纸袋。
输入密码的时候,她注意到周诉往墙面偏了偏视线,这个发现意外地抚平了一些邱明月的焦虑。她戳着屏幕,一次成功,没输错,门开了,邱明月偷偷松了口气。
她该庆幸自己白天闲来无事把家里打扰了一番,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是她妈妈来了也无法挑剔的程度。
并没有待客的打算,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巧合?邱明月想到。
摸到墙壁先打开了玄关处的灯,邱明月换了拖鞋后,才意识到剩下的另一双拖鞋也是她的尺码,对周诉来说太小,下一秒想起来之前爸妈来看她时她给爸爸买的拖鞋,被她收起来了,就在鞋柜里面。
邱明月打开鞋柜,将那双藏蓝色的拖鞋放在地上。
“之前给我爸买的拖鞋。”她有意地要和周诉解释这点。
待周诉换上这双拖鞋和她一起迈进客厅时,邱明月内心升腾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齿轮转动,邱明月深深地知道一切都变了,在她将盘桓心口许久的欲望说出口之后,在周诉抛开顾虑忽略隐患回应之后。
这是她的地盘,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像成功打猎归家的主人,这让邱明月很兴奋。在这种兴奋之外的,有她领回一个男人的羞涩和小小心愿如愿的轻松。
即使今晚他们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内心深处,邱明月知道自己是在渴望一切脱轨,滑至非理智的地区。
她真心他消遣也无所谓,在这件事上,邱明月还一直抱有一种幻想,关于她对周诉可能就是一种执念,睡到了心愿达成说不定就能够放下。
再依次打开客厅的灯、空调,邱明月带周诉去看花。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虽然说洋甘菊开得非常灿烂非常美丽,因为太茂盛,之前的花瓶太小,邱明月另外买了一个大的花桶来养它,放在客厅向阳处的角落,但整体的观赏价值,是远没有值得特意到别人家里来欣赏一番的。
所以邱明月不知道周诉为什么顺应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但现在,她已经有点习惯了这种暧昧。
夜晚室内的白炽灯下,洋甘菊的生命力进一步地被打了折扣,邱明月翻出手机里之前拍的照片给周诉看,那时候就想发给他的照片,如今以一种更亲密的距离分享。淡淡的花香中,邱明月再次闻到了周诉身上干净的气息,靠近他的那只耳朵微微发烫。
女人滑动照片的手指纤长,指甲红润,有健康的白色月牙,从照片的构图上,周诉可以想象到邱明月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和角度拍的照片。
大摄影师的模样,他觉得很可爱,但口头上,只能客气地夸她把花养的很好,照片拍得也很好。
邱明月猜得出周诉话里客套的意味,但厚颜无耻地接受了,并借此发了两张照片到周诉的微信,她问周诉:“总监,你要不要带几株回去养?”
“好啊。”
整个过程,只有邱明月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精神负担,她的主动最多就是做到这个程度了,不明显也没有办法,她总不能把周诉扒光强上。
挑了长势最好的几株洋甘菊插进一个细长花瓶,从周诉来到她家十分钟不到。
所以说,真的没有值得登门拜访的程度,但,来都来了……
邱明月问:“……总监,你坐坐吧,我给你倒杯水,你想喝什么?”
“好,都可以。”周诉温声道。
不自恋地说,至少邱明月努力以一个客观角度来说,整个夜晚,或者说不止这个夜晚,她觉得她和周诉之间多少是有点心照不宣在的,但这个男人真的沉着冷静的可怕,邱明月从冰箱里拿出果酱瓶,周诉就如她所言那般,坐在沙发上,淡然自若极了。
他会关心她,会开一些玩笑,乃至引人误会的话,但他从来没有任何攻击性,让人想象不到什么才能够勾起他的占有欲。
若猎物主动走进猎人的小屋,但它既不乖顺也不凶恶,不但让猎人抓不住,还来去自由,最高明的猎人恐怕也会很无奈吧?
周诉的自持无形间提高了邱明月的耐心,她可以接受今晚不做,可以接受今晚过去什么依旧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她希望这份等待可以有价值——这话说的,好像她真的能把他吃掉似的。
邱明月此刻才真正见识到周诉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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