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昱晌抵达医院时刚好八点。听说还为了不佔用医疗资源,在检查出是过度疲累后,来医院搭的是一名护士的车,除此之外,再无他人,甚至连医院都没通知,抵达时是被护士跩拉着下车的。在接获消息的第一时间,曲渊拉着担架蹦蹦跳跳的就想下楼,但也许是因为是亲哥,所谓心有灵犀,圆尧不假思索的就将曲渊和林昱晌的病房安排在了一起,以至于曲渊才刚将门打开,护士就推着林昱晌进来了。当下曲渊还有些矇,瞧着林昱晌就这么被推了进来,护士和他叮嘱了几句,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还有什么时候会清醒,一一交代清楚,便出了病房。两个人的病房里有些安静,他还手足无措的看着林昱晌,电视上继续播着林昱晌昏倒的画面,一时间竟有些滑稽。眼前人安寧的睡顏冲散了他心里的不安,他为他拉了拉被子,掩盖住一身白色病服。周围比她想像的安静,只有整理纸张才会发出的吸吸簌簌声倒是占满了整间办公室。阡晓没正在整理公司这个月的资料,一条条去强迫自己去记得,上至每间公司的名称,股权拥有人,下至零零总总的签约条约,她全部都得熟悉,而将来的一个月她必须全盘从她爸爸手中接过公司。「阡总,股票又跌了。」女助理拿着平板进了办公室。阡晓没闻言也只是顿了一下,下一秒继续她该做的工作。跌股票也只是意料之内,毕竟这间公司从自己接手开始,底下的人便开始拆吞整个企业,能拆多少是多少,拆了就成自己的了,问谁不想要?「阡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女助理恭敬的将平板放置阡晓没面前,也打断了她的动作。阡晓没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了了,眼前这个助理还是她爸爸特意留下给她的,不过短短几日的相处便能感受到这助理办事能力极强,有吩咐的没吩咐的都做好了,就连一杯放置在桌案上的咖啡都细心地垫了卫生纸,也不让杯身残留任何的水渍。至少还有个能信任的人,这让阡晓没安心许多。「最近公司离职的人数创新高了阡总,下盘开始崩溃,上面也开始晃动,基层也苦,干活还攒不到什么钱。」阡晓没抿抿唇:「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他觉得此时似乎有种被助理吩咐的感觉,但这也本是她该做的。答应了就得做到好,这一直是阡晓没的做人准则。好在在基层干了些年,基本人脉还是有的,跟代书秘书顾问关係也不会很差,找人说情应该是行得通的。她现下最重要的就是重新整顿公司,拉拢人心,让股票涨回来。父亲当老闆的那几年底下其实早就不安寧了,成天闹着分家,有几个嚣张的,仗着自己亲戚好友掌握那一丁点股份,就在公司里闹,更甚至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是因为一件小事件,而把整个公司闹得沸沸扬扬,里外都给搅混了。她父亲也想过要重新整顿,但无奈卡着人情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是好几年的交情也不想闹得难看、两败俱伤,近几年也都睁隻眼闭隻眼,哪想竟又给了他们猖狂的本钱。
但阡晓没不一样,她完全没有这些情感压力,不必在意那些老一辈的破事儿,再加上做事狠决的确挺有当年老阡总的风范,公司一时半会也倒不了,可这也是阡晓没尽全力后的结果。此时坐在电脑桌前一个个打电话去找人说情的阡晓没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浅移默化中自动接任了这个角色,哪怕估计着一辈子都活这了,也不会有怨言。傍晚九点半,阡晓没是真的太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几天腻在电脑前,觉得自己都要和电脑结为夫妻了。一天难熬的復健刚结束,曲渊饶是在待在冷气房中也早已冷汗直流,林昱晌怕他流汗又吹风会着凉,赶紧七手八脚地把毛巾拿了过来,并且细心的帮他擦拭汗水。「今天也做的不错,看的出来又比上次好了些。」林昱晌也不吝嗇地给出想法并适度的给予称讚。但曲渊很显然还不甘心,儘管知道这事不能强求且急不得,还是有些沮丧。林昱晌看着他那有些失落却掩饰的很好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疼惜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时机来临了,赶紧装作不意间提起说道:「要不你跟我出去医院玩玩,散散心?」闻言,曲渊倒是受宠若惊,立马一个劲的点头,惹的林昱晌偷笑了几声。他知道最近林昱晌因为外界压力压迫医院而多了一个多月的休假是挺间的,但没想过他会邀自己出门玩,将这好不容易得了的假期花在他身上,反正他觉得挺一文不值的。这不过是受邀一起出去玩就乐成这个样子,那要是知道林昱晌对二人旅游这事已经忙活了好些天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乐的飞上天转几圈了。都说初恋单纯美好,但林昱晌和曲渊双双都把自己的初恋谈成了宫斗剧,虽然没有赐毒酒或落子汤之类的,但互相算计倒是有些成分在。不过他俩觉得开心,又能怎么样呢?离开復健中心时,曲渊拉了拉林昱晌的衣角,看着淡绿色的衬衫,有些不满问道:「医生怎么把衣服换下来了。」林昱晌不明白他的意思,却鬼使神差得抓住了扣着他衣角的手,害曲渊一紧张差点抽走,好在止住了,接着小声滴咕:「病服啊!这么快就换掉了。」多好呢!难得的情侣服。事实证明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不怎么高。林昱晌差点没气死,抓着他的手一紧,「怎么,还想我病重点?」曲渊脸一僵:「没没没!呸!臣该死!医生那是一世平安健康喜乐,以后多子又多孙,万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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