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还透露着惺忪睡意的声音从里中传出──「兄弟晨会都要开始了……」「说好的早餐呢?」「还有我的人体闹鐘呢?」「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你竟然拋弃儿子跟小娇妻聊天去了。」听到着,林昱晌看了眼曲渊,随后道:「儿子别急,爹着就去给你送早餐。」「……谢谢爹爹。」就委屈曲渊一个听不见的,只见林昱晌巴拉拉的动着嘴皮子,朝手机那头笑了笑……奸笑,便收起手机打包随身物品,准备离开。「这么快就要走了?」曲渊拋开刚刚的阴沉笑问道。「嗯,给人送早餐去。」林昱晌离开前急匆匆地对曲渊说了一句,全然忘记这人听不到。却在前脚已经踏出去时,对曲渊摆了几个口型,林昱晌是放慢速度说的,曲渊也看懂了,意思是:「后天带你去个地方。」曲渊只觉一阵莫名其妙,最后也只能点点头,目送着林昱晌离开。……林昱晌前脚刚走,不出十分鐘,圆尧后脚就踏了进来。不同于林昱晌在房间的温暖,圆尧刚进来就感觉到了骤降的温度,再转头看向曲渊,他脸黑的都能滴出水。圆尧刻意不与曲渊对上眼,进门后就自顾自地走到窗边看风景。「过的还好吗?」圆尧道。「托你的福,过的不怎么好。」曲渊挑眉,低头把玩自己的几根手指,不久后才看向那人的背影,「你说你是变态吧?有必要跟我跟的这样如影随形吗?你这可以告性骚扰了,留点自由给我吧,哥……」圆尧在听到那声「哥」时心软的撇了下嘴,他深吸口气,良久后才缓缓道:「这些年我们给你的自由难道还不够多吗?贪心不足蛇吞象,这道理你懂的吧。」「……」「如今你落得这番田地我还找了个人顾着你你就要偷笑了,知足吧,家你也离了,梦你也闯了,是时候该回来了。」闻言,曲渊忍不住露了声笑,讽刺的笑,「要不是你真是我亲哥,不然我早怀疑我出车祸这事跟你脱不了关係。」那怕早就知道曲渊嘴毒,心脏却还是紧缩了一次。「还有林……林医生,我不知道你怎么说服他的,人有意思是有意思,但你知道他不喜欢被人逼,等我好了就别让他来了,闹的双方都累,你说何必呢?」「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短短几句话大概已经是曲渊最近这几年跟圆尧说过最多的话了,五年份的话一次讲完倒是让人心里有些空空的,看曲渊神情凝重,大约也是如此。曲渊已经数不清自己已有多少年没和家里报平安了,要不是中间夹着个圆尧,那现在他就是个生死不明的存在。说不感谢是假的,至少让人觉得自己还是有个归路的,不是孓然一身活在这世界上,但每当他回头望着自己来时的路才发现,这孤零一身也已经独自走了好几年。一路上风在吹雨在刮,风吹雨折凌霜漫布他全靠独自一人扛下来,从最初只要一受苦就病,到后来渐渐忘了疼,少年单薄的胸膛终被熬成了厚实,他落魄过,他无处为家过,也一人迷茫过,但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把他熬完。他是落入深渊的种子,却终注定破除云雾,向阳而生……至少他是这么坚信着。窗外的太阳早就高掛于天,虫鸣鸟叫吱吱喳喳地叫人心烦,曲渊一把抓起身旁的被子,二话不说又躺了回去。「今天谁也别吵我补眠,他大爷的。」早晨6:30当林昱晌拿着热腾腾的包子走进连忍宿舍时,就见上舖有个用棉被包的密不透风的大包子还在床上装死。林昱晌撇了嘴角几声低笑后,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死了吗?」结果连忍的声音竟从厕所传出,「起死回生了!」只见他早已穿好白大褂,叼着根牙刷,口齿不清的道。「兄弟,你难得傻一回。」「傻儿子,那是因为你前科累累。」「……」等连忍刷完牙从厕所出来时,林昱晌早就轻车熟路的把买来的包子用铁腕盛着了,白白嫩嫩的大包子装在铁碗内依旧不减它迷人的风采,让连忍一阵摩拳擦掌,一首一个包子,右手菜包左手肉包,把两腮帮子股的满满的。连忍在换气的功夫朝林昱晌哀怨道:「自从你医院来了那个小情人我得多久才能和你吃上一顿,也是太不容易了。」连忍就没明说他这见色忘友的行为,嘴里倒是嘖嘖两声,用着饱受冷寒的胃诉说着自己近几日备受的冷淡。林昱晌听他这么一说,塞进嘴里的包子差点没咳出来,「什么小情人!」连忍放慢语速说了一次:「曲小情人。」连忍说完还再给了他一个回马枪,「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那几个小护士都再捣腾你跟他之间的姦情呢!还在讨论什么我跟曲渊到底谁才是无耻的第三者,而据我所知眾人较偏向曲渊才是正宫。」「……」连忍见林昱晌这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顿觉得有意思,便继续道:「他们说你每晚都去曲渊病房守着是为了跟他做不可描述的事,说你都压着曲渊不让他哼哼,曲渊怪可怜的。」「停停停!快给我打住!别说了!」林昱晌忍无可忍,抬手让连忍别再说下去了。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男子与男子也能传?如今这天下发生了什么?一连三个问号倒是把林昱晌砸晕了,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连忍也没再用此事打趣好友,心里的疙瘩事大家都清楚,再说下去就不是玩笑话了。连忍塞了个包子到林昱晌手上,「行了行了,赶紧吃一吃,待会还得赶晨会呢。」连忍将随身物品收拾好就在玄关等着林昱晌跟上,等会还有一连串的工作等着他们,能偷几回间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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