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厨房门外,手指微缩。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是来人了?
厨房门本来被掩着,木门哗啦一下被外面拉开,风雪席卷入内,带来彻骨冰冷的寒意,将室内的温暖呼啸卷走,满室微凉。
刚子身后跟着两个人,穿着蓝黑色的棉布袄子,头上戴着黑灰色的毛线帽子,双手蜷缩在袖子里头。
他们进来后才抬起脸庞,是两张黝黑土黄的脸,脸上沟壑纹路交织出纵横经纬,是人苍老的模样。
但他们精神却很高涨,双眼在看向人后迸发出惊人的光芒。
他们径直走过刚子身边,疾步走到赵骁身前,还没等赵骁开口,他们抢先拉着赵骁的双手,惊喜道:“呀,赵骁,你啥时候回来的啊,怎么回来不到家里去住啊。”
语义上虽然在表示责怪,但神情却并不尽然。他们脸上挂着虚假的客气。任谁看到都能觉察到他们在说假话。
他们实际在表明:
可千万别答应,也别来麻烦他们,他们就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的。
周慕贞望着两位老人对着赵骁虚假的热情高涨,不屑地啧了一声。声音很小,没人听到。
赵骁望着面前的老人,轻轻一笑,唤道:“爸,妈。”
来人正是周父周母。
周母洋溢着笑脸,高兴地“哎”了一声应道。满脸的笑意将脸上贯日里的算计和刻薄都软化不少。
周父在一旁,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他故意顿了两三秒钟,这才瞟了一眼赵骁,装作漫不经心开口:“你们回来怎么不先去家里知会一下,我们也好歹来给亲家公送送别。等我们听到消息后才知道亲家公已经下葬了。你看你这事弄得,这不得让大伙说我们周家没有礼数吗。还有你们办宴席也不通知我和你妈,我们作为长辈的好歹也可以帮衬帮衬你们。你看你们把这事做得!没规矩。”
声量直线上升,说到激愤处还伸出手指指了指赵骁,好像赵骁犯了滔天的错误一般。
赵骁略微低头,眼眸平和,只淡淡道:“回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没能顾得上知会你们,这事是我的错。”
周慕贞看着周父从进屋就开始摆岳父架子,一时烦躁冷意横生。
就在周父板着脸要继续说教赵骁的时候,她上前一步,打断道:“爸,你们现在去给赵骁的父亲送别也行啊,灵堂还设着呢。”
第124章 赵家村(二十五)
周慕贞还不了解自己的父母吗,他们自私自利,怎么可能会特意过来祭奠赵骁的父亲。当初她和赵骁结婚的时候,两家人互相看不顺眼,完全不打交道。正好两家也不是住在一个村落里,更是大大减少了需要打交道的时机。
现如今赵骁父亲逝去,他们反倒是过来祭拜。
难道他们是特意过来与逝者表明前尘恩怨尽释吗?
呵!周慕贞可不相信他们这么有闲心。
有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周父周母这次过来,定然是有事,而且还是在他们眼底里的大事。
周慕贞猜想,无非不就是钱,房这一类的了。
所有的猜测都在周慕贞思索的一息之间。
而她说的那句话,不软不硬,将周父本想继续提点赵骁的话直接顶了回去。
周父立即吹眉瞪眼,拉长着脸,呵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你这个死丫头来说。再说,我跟赵骁说话呢,你插什么嘴,真不像话。这要是传了出去指定让别人说我们周家没家教呢。”
骂骂咧咧的话脱口而出,周父一脸的凶恶。他好像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欠了他几辈子钱不还的恶人。
周慕贞看周父的脸色、听他说的这些话,听那么多年都听习惯了,她不动如山,神情平稳,一丝外漏的情绪都没释放出去。
赵骁听到后悄悄紧攥手指,眉宇浮现凛冽之色。他微微偏过头去望着妻子平静的面容,心间泛起一抹心疼,揪得慌。
淡淡的叹息留于唇齿之间,几不可闻。
原来,是一样的啊。
堂叔作为赵骁的长辈,这时也不好出来打圆场,便使着眼色叫刚子进屋倒茶过来,想破一破这滞缓局面。
刚子心领神会,点点头旋身离开。
赵咏珊小姑娘对周父周母的印象很浅,她完全忘记了周父周母来过盐城家里的事情,听到有人在呵斥妈妈,她勇敢地站到妈妈身前,看向面前的老人,认真地说道:“不许你骂我妈妈。”
一岁的小家伙虽然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当姐姐的跟屁虫这回事熟能生巧,一溜烟地功夫从卫明膝盖上爬了下去,紧跟着姐姐身后,随着姐姐身影,也站在妈妈跟前。
周慕贞被一双儿女乖巧的举动暖得心都要化了,平静如水的面容涌起圈圈涟漪,她眉目温情,柔如春水。
在场的赵骁,堂叔,刚子媳妇在看到两个孩子站在母亲前面的勇敢举动,不禁为之动容。
无限的温情蔓延在人群之中。当然,除了在场的周父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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