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训练,咱们赤玄军便落后了!”
赵千俞缓缓放下兵书,目光沉了些许。
主帐中炭盆烧的火热,静谧无声。
修长的手指拾起茶杯,赵千俞眉目沉沉,缓缓转动茶杯。
赵千俞沉声道:“五弟素来争强好胜,本王离开都城数月,他定是要好好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难怪回朝后赵千珩在一众大臣中凑过来与他说话,想来是想要与他较量较量,在父皇面前表现,赢得赞赏。
细细想来也是,赵千珩自小争强好胜,常常在一众皇子中争个高低。
赵千珩之前是与赵千瑮比,后来赵千瑮双腿受伤行动不便,从赵千瑮淡出朝野后,赵千珩便开始将目光投向战功赫赫,让武宗帝赞许有加的赵千俞。
周副将未添油加醋,将事实如是同赵千俞讲,“殿下离开都城这段日子,五皇子风头正盛。殿下出发去南疆不久,五皇子向陛下请命,去了趟越国,将越国欠我们南朝半年的债讨了回来。”
赵千俞望着杯中平静的茶水,目光深邃。
指节轻扣桌案,赵千俞将许多事情联系在一起。
赵千珩善妒,争强好胜,在他离开都城后有了一番作为,得到了父皇的赏识。
父皇不是一个偏爱的人,对他们兄弟几个向来是一视同仁,只不过谁更有能力,便而青睐一分。
赵千俞只希望他是思虑太多,他遇难与五弟赵千珩无关。
朔风呼啸,主帐的帐帘时不时被寒风吹响。
主帐中,周副将正与赵千俞详细汇报军中情况,忽地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赵千俞差元修出去看看,话音刚落,一男子坐在轮椅上被侍从推入帐中。
“大皇子。”
元修和周副将拱手,齐声行礼。
“大皇兄。”
赵千俞止了话题,从主位起身,朝赵千瑮去。
因伤了腿,赵千瑮行动不便,一直坐在轮椅上。
男子裹着严寒进了主帐,身披大氅,膝间搭了块狐绒毯子。
赵千瑮与赵千俞皆是顾皇后所生,模样随了皇后,生的俊俏,但是大哥赵千瑮性子比赵千俞沉稳。
自从腿伤以后,赵千瑮话少了,也不常出现在朝堂和军营。
要知道,当年他酷爱狩猎,师承舅舅镇国将军,用兵如神。
倘若他腿没伤,也能和弟弟赵千俞一样成为让敌方闻风丧胆之辈。
这厢,赵千瑮遣走帐中几人,明显是有话单独和赵千俞说。
赵千俞摸了摸长兄手中的暖炉,“手炉有些凉了,我去添些炭火。”
拿过手炉,赵千俞去炭盆边加炭,道:“军营简陋,炭火不比皇兄府上,先将就着。”
“冬日凛冽,皇兄差人去睿王府传个信我便来了,何须皇兄大老远跑到军营来。”赵千俞回身,将手炉递给赵千瑮。
整理整理赵千瑮膝间的狐绒毯子,赵千俞道:“再不济,皇兄来睿王府寻我。”
除了父皇母后,赵千俞只在一人面前乖巧听话。
那人便是疼爱他的长兄赵千瑮。
如今倒是又多了一人,是他心心念念的梁嬿。
他的长公主殿下。
赵千瑮挑明说道:“来睿王府寻你?你府上藏了个人,能放心我入府?”
赵千瑮带着诘问的语气,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赵千俞。
这也是他不去睿王府,听闻赵千俞出府来了军营,他寻来的目的。
赵千俞怔了片刻,蹙眉道:“表哥告诉皇兄的?”
除了顾昀,赵千俞想不到第二个人。
赵千瑮面色不佳,从怀中拿出用一封明黄的折子递给赵千俞,“自己看。”
赵千俞一目十行,眉头越发紧锁。
梁熠写折子告状。
折子上控诉他在南朝欺骗梁嬿和梁熠,哄骗梁嬿回了南朝。
姜国太后也在折子上指责他不应骗人,害梁嬿伤心。
字里行间倒不似梁熠那般愤愤指责,希望父皇严加管教他。
折子最后,姜国太后托父皇照顾梁嬿,待他们过段时间接梁嬿回姜国。
“折子我截下来了。”赵千瑮眉目沉沉,没好气质问道:“父皇倘若看见这折子,你可有想过后果?!”
赵千瑮纳闷,素来有分寸的赵千俞,怎干出这等糊涂事来。
“谢皇兄。”
赵千俞将折子合上,“父皇要罚便罚,任凭处置。我确实在恢复记忆后骗了梁嬿。”
赵千瑮是疼弟弟的,一股气发作后态度缓和了些,问道:“我既把折子截下,便暂时不会让父皇知道。但你不该把姜国长公主拘在府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趁着事情还未发酵,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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