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去。”
摄政王从未将梁嬿当成侄女,说话自然是难听。
不过正因为听了此话,摄政王才越发想看到梁嬿跌落泥潭的时候,她那副倾城之色,流落烟花之地,娇花被摧残。
光想想,他便觉解气。
烛火如豆,烛芯被摄政王用铜片摁到蜡中熄灭。
他笑得越发灿烂,越发狰狞。
且说皇后和云瑶走后,梁嬿遣走屋中众人。
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
当日在寿宴上云瑶提到睿王和十七时,她应多留一个心眼。
连几岁孩童都看出来的事情,她竟一直在自欺欺人。
说到底还是她太相信那个混蛋了。
梁嬿不是没有怀疑过,那混蛋三言两语说几句,她便信了。
她真傻。
从她口中听到她曾倾慕和崇拜睿王,那混蛋定是得意。
他肯定在想:姜国长公主又好骗又傻,从不认识的人口中听来几句,就不切实际地幻想睿王是个怎样的人。
那混蛋故意戴了她画卷上的面具,出现在她面前。
看呀,这是他施舍给她看的,是她画卷上的面具。
怕是在林间遇险那次,撞到了那混蛋的脑袋,使他忆起往事。
父亲是庄主,家中几亩薄田,不少人争相去做他家的长工,富可敌国。
可不就是富可敌国?
整个南朝都是他家的。
姓赵。
梁嬿只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赵千俞玩弄于鼓掌间。
她念着他家境不好,他可怜,想把最好的给他。
到头来,她才是可怜又可笑的人。
如今细细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模样俊俏,气质矜贵,足智多谋,骁勇无畏,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赵千俞该有的。
梁嬿不关心赵千俞是如何从矜贵的南朝三皇子成了越国战俘。
那混蛋的惨,她不想知道。
梁嬿只知道,他骗了她。
一次。
两次……
“混账!王八蛋!”
梁嬿怒不可遏,一拳狠狠砸在软枕上。
皇子?分明就是混子。
混账!
她梁嬿堂堂长公主,怎会因为被个混账骗了而伤心落泪?
她的十七,早在恢复记忆那刻就死了。
已是深秋,池塘的冷水冰寒刺骨,梁嬿裹了两层棉被,仍旧冷,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凉意。
换了件里衣,梁嬿披上红色斗篷去了别院后面的温泉。
行至离温泉不远的亭子,梁嬿从秋月手中接过灯笼,道:“本宫想一个人静静,便就在这里候着吧。”
秋月道:“那奴婢先回去让厨房做些杏仁露,殿下泡完温泉回来喝上一碗热腾腾的杏仁露,定是舒服。”
梁嬿点头,拎着灯笼往温泉房中去。
此处有三个泉眼,三处泉眼位子都隔得远,故而便开凿了三个大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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