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俞目光微凝,目光一寸不一移看着臂弯下的女子。
“我想起家中事情。我家有一大片地,很多人削尖了脑袋争先恐后想成为我家的长工。我自小生活在偌大的庄子里,父母疼爱,兄弟恭友。”
梁嬿听进去了,微微点头。家境虽然不是很好,但诸多长工想到庄子里干活维持生计,想必十七家也不算太贫寒。
虽然是比不上高门子弟。
梁嬿思忖一阵,抬头便对上他乌黑的眸子,问道:“一大片地?多大的一片地?家境如何?”
那双魅惑的狐狸眼变得清澈几许,赵千俞细长的眸子滑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狡黠的笑意。
赵千俞嗯一声,尾音拉的长长,须臾后道:“庄子地界附近大半田地都是我家的。”
“至于家境么?”赵千俞摩挲着梁嬿环住他腰的手指,笑了笑道:“家父是当地有名望的庄主;母亲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是可敬的庄主夫人,家里有几位姊妹兄弟,皆是人中龙凤。家境殷实,富可敌国吧。”
“富可敌国?又在胡说。”梁嬿嗔他一眼,可垂下头时,脸上神情有几分落寞。
他定是想起往事以后,觉得家里不富裕,且他又非王孙贵族、官家子弟,便觉得身份低微配不上她,才故意说了这些话,在她面前逞能。
可怜的十七。
梁嬿用力揽住他腰肢,窝在他臂弯,满怀期待问道:“名字呢?我还不知道十七的本名。”
名字。
当着面说出来,她的神情是如何?
她会高兴激动?还是不相信他的话?还是羞赫着从他怀中出去?
这些神情,赵千俞都想看到。
不过,还不是时候。
他要顶着十七的身份,陪着长公主演完“父凭子贵”的戏码,再把人带回南朝。
赵千俞故作一番失落,道:“贱名耳,便不说了,污了长公主耳朵。”
“十七,以后你便安安心心待在本宫身边,本宫会好好待你的。”梁嬿心头一阵酸楚。
十七太可怜吶,家境不算优渥,他从戎定是先从小兵做起。梁嬿听裴言川提过,新兵初入军营常常被老兵欺负,尤其是初入军营无人撑腰的新人小兵。且他脾气又差,不知在营中受了多少苦难。
一想到这里,梁嬿便想给十七多多的宠爱。
她仰头,吻上男子下颌。
很快便又窝在到男子臂弯,似乎方才那一吻不存在一般。
赵千俞醒来,本不打算将梁嬿如何的。
但,这是她挑起的。
赵千俞压下眼皮,盯着臂弯下女子红润的娇唇,目光变得晦暗。
喉间滚动,他一手搭在梁嬿后腰,一手抚摸她下颌,指腹将她下颌抬起。
梁嬿察觉危险逼近,手掌抵在他胸膛,梗着脖子远离他,低声道:“你伤未好,不能的。”
女子唇瓣紧抿,赵千俞放低姿态,蹙眉可怜道:“伤口有些疼,适才长公主吻了吻下颌,便没那么疼了。”
指腹摩挲着娇软的唇,赵千俞见头凑了过去,鼻尖抵着梁嬿娇俏的琼鼻,道:“长公主再停留久一些。伤口疼,难以入眠。”
梁嬿一抿唇,宛如含住了男子放在她唇瓣的手指,她便只能由着她摩挲唇瓣。
心跳快了几拍。
她素来心软,而他这次是因为救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自是过意不去。
两人以后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间偶尔亲昵些,不算羞人。
纠结一阵,梁嬿慢慢抬头,唇瓣碰到十七的唇。
——轻轻蹭蹭,宛如春风。
赵千俞勾唇,一手按住梁嬿后颈,将唇重重送了过去。压上她娇唇。
轻蹭,变成了啃咬。
女子唇间溢出嘤咛,又被尽数吞了回去。
一吻毕,赵千俞看着梁嬿红肿的唇瓣和红透了的面颊,心情大好。
察觉到头顶的目光,梁嬿羞赫得将头埋进他臂弯,瓮声瓮气道:“下次不许咬了,咬破会留印子。”
“好。”赵千俞笑着应了一声。
嬉闹过后,赵千俞敛了神色,他睚眦必报,更何况有人敢打梁嬿的注意,他更不能忍,势必要此人千倍偿还。
“林间的歹人,可有查到是受何人指示?”赵千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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