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他已将姜国的山河地势熟稔于心,也了解到西北封地的大致地形。
梁嬿给的舆图图集有三张,一张是姜国全域图,一张是京城舆图,最下面那张则是姜国国域舆图。
姜国国域舆图则是将其余朝国绘制在一张图上。
十七正细看,梁嬿出现在书房。
女子面颊的绯红早已散去,松散的发髻也重新梳好。
侍女将茶点放在矮几上便出去了。
因天气炎热,梁嬿很早便将书房的布置改了,高高的书案换成了矮几,竹席铺在地上坐着很是凉爽。
梁嬿在十七对面的竹席落座,瞧了眼书案上的舆图,不由一愣。
是舆图图集中的最后一张图。
国域舆图上有越国。
“怎开始看国域舆图了,姜国全域图看完了?”
怕十七睹物思乡,梁嬿欲合上国域舆图,指尖更碰到舆图一角便被十七握住手腕。
“不急。”十七道。
梁嬿斟茶,“那先喝点茶歇歇。”
十七接过,茶水回口甘甜,别有一番滋味。
男子瘦长的指节不急不慢转动茶盏,目光盯着案上的国域舆图,若有所思。
“摄政王的封地在西北,而再往西,则是越国。”十七并起食指和中指,在舆图上给梁嬿比划,问道:“我国与姜国此前可有恩怨?那场战役以前。”
梁嬿怔了怔,这是十七第一次这般平静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家乡,也头次提起两国交战。
“朝堂之事本宫不是很清楚,但据本宫所知,越国与姜国两国局势不算紧张,两国边疆一直安宁,前几年母后寿辰越国使臣还来姜国朝贺。可就在今年,你们越国频频在我姜国西北边疆生事,这次也是你们越国在姜国边界无端挑事。”
梁嬿反问道:“换做是十七挨打,会忍气吞声么?”
十七放下茶盏,直接敲打桌面,一字一顿,道:“自是不能。我会数倍还回去。”
有一点十七不甚明白,一向交好的两国,为何突然翻了脸?
这一战,确实是越国不对。
“本宫想起一件事来,不知十七是否还有印象。暗探来报,去年十月,越国国主正式册封二皇子为太子,而大皇子却关了两个月的禁闭,直到来年新春才从府上放出来,越国国主也不让大皇子插手朝堂事务。”梁嬿道。
十七坦白道:“没印象,陌生。”
十七眉头紧锁,指节有节奏地敲打桌面,似乎将心中的疑惑提到明面上来,“好巧不巧,姜国和越国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二皇子一入主东宫,两国就生了战事。”
梁嬿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十七这话她还是听懂了几分,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十七的意思是两国交战是越国二皇子的主意?”
十七:“尚不清楚,不宜咬定。”
“若是能将摄政王扳倒,但手段不入流,长公主可否接受?”十七眼眸一掀,看向梁嬿,问道。
梁嬿道:“不入流的手段,本宫有,想必陛下这些年也有。”
她并不是毫无准备,若是逼急了,什么手段她都使得出来。
十七视线回到舆图上来,手指从越国两字滑向摄政王所在的西北封地,道:“可将此战归咎到摄政王头上,假证据也算证据,手段是无耻了些,但通敌叛国的罪名一旦给摄政王安在头上,他必定跑不掉。”
话锋一转,十七道:“此战的疑点,许是待我恢复记忆才能解答了。”
“通敌叛国,是下下策,也是我献给长公主的第一个计谋。”十七取下笔架上的毛笔,在白纸上落笔,字迹豪放,锋芒毕露,一如他整个人般。
梁嬿接过字条,道:“那中策和上策,十七可有想法?”
“有。”十七自信满满,将毛笔挂在笔架上,拿过姜国全域舆图,余光落到书案上“南朝”两字,忽地有种道不出的亲切。
他不知这异样的情绪从何而来,便烦躁地蹙了蹙眉头,迅速用姜国全域舆图盖住书案上的图。
十七开始把梁嬿的目光再次引向舆图,道:“摄政王所在的这块封地有片山谷,这处地方若是用得好,能帮长公主解决掉这一心头大患。”
十七欲言又止,提壶斟了一杯茶,在梁嬿期盼的眼神下不急不慢饮茶。
梁嬿看见十七饮完茶又放下茶盏,男子手肘撑在桌案一副悠闲的模样,指节还有节奏地敲到桌案,即便与她撞了视线,也未曾闪避,反而迎上她目光,紧紧盯着。
梁嬿听得正在兴头,着实讨厌十七话说一半吊胃口。
她探身,将十七敲书案的那只手紧紧按住,问道:“如何?什么计策?”
十七望着探身过来的女子,她穿的是浅青色的诃子裙,胸脯莹白,肌肤如霜赛雪,轻纱外衫下掩住的被蚊虫咬的小红点跃如他眼中。
淡淡的香甜萦绕在十七鼻尖,她身上的香甜掩住了脂粉味道,再有眼前这画面,很难不让他心猿意马。
这厢,梁嬿娇小的手掌包住十七的手,她又觉一只手太小他手太大,黛眉紧蹙,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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