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忙进屋,越过屏风,只见被挪开一寸的桌子,以及碎了一地的茶具。
梁嬿怔怔坐在绣墩上,听见动静回过神来,厉声吩咐道:“明日叫人将一地碎片清理干净,今夜之事不得泄露半句!你先下去罢,本宫无事。”
秋月应好,眼观鼻鼻观心忙按吩咐退了出去。
梁嬿裹好外裳去了床上躺下。
她的心,可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差一步,只差一步,她竟和十七……
梁嬿面颊燥热,心底滑过一丝异样,她拿过床边薄被盖住头,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眼睛。
薄被下,纤纤玉手下意识放在胸膛,心怦怦怦跳得极快。
掌心抵着柔软,梁嬿脸上更燥热了,身子往下一缩,将头埋进被子中。
差一点,十七就摸到了……
迷蒙中,她不排除和十七亲昵,推十七离开后甚至觉得身子空泛。
梁嬿蹙眉,猛地将被子掀开,露出潮红的面颊。她虽未经人事,但年岁稍长时宫里的教习嬷嬷曾教过她男女之事,她并不非纯白如纸,也知道她与十七在作何。
梁嬿翻身,裹着被子压在身侧,望着屏风后面地上几块碎瓷片,她怔了许久。
其实和十七也不是不可以。
那下次可以试试把未做完的那步,做完?
脑中浮现出那画面,梁嬿连连摇头。
她如此高贵,岂会被十七压着?
万万不可!
被子拉过盖住脑袋,梁嬿闷头睡觉,不去想那羞赫的事情,她很快便入眠了。
另一边的十七,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冲了两桶凉水,可当躺在梁嬿之前睡过半晚的床榻上时,又格外燥热。
胸膛的抓痕,时刻提醒他适才发生过什么。
十七眸色在浓稠的黑影中愈发暗沉。
他也可以将淼淼抢到他身边,就如同当初她抢他入府一样。
算是,礼尚往来。
翌日。
路燚从街上回府,手中拿了串冰糖葫芦去找梁嬿,此时十七从厨房端了甜汤也准备去找梁嬿。
两人在殿外遇到,十七看路燚手上的东西,异常刺眼。
殿中,梁嬿抱长乐在膝间,瞧着手中皆有东西的两人,又瞧见十七那不悦的面庞,不禁一笑。
瞧瞧,又吃味了。
路燚抢在十七前面,率先递去糖葫芦,眉开眼笑道:“殿下前阵子心情不佳,这串糖葫芦送给殿下,吃完心情如糖渍般甜。”
梁嬿接过,笑道:“心情好多了。本宫许久没吃糖葫芦了,儿时就喜欢吃甜甜的小零嘴。”
太明显了,路燚此举一看便是故意在十七面前献殷勤。
“糖葫芦小孩才吃。”十七见梁嬿和路燚有说有笑,“咚”一声将甜汤放在桌上。
“昨夜没睡好,先回屋休息去了。”
十七见不得梁嬿和别的男子这般要好,但青天白日又拿梁嬿没办法,和路燚争宠吗?
丢人。
梁嬿一听到昨夜两字,握住糖葫芦的手一紧,故作镇静道:“既然如此,你便回屋歇息罢。”
闻言,十七面色一沉,转身更彻底了,收进袖中的手暗暗攥拳。
早知如此,他昨夜便不该心软。
就该将她狠狠攥在手中!
然后,让她一直哭!
哭到天明。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梁嬿抬眼望了眼往屋外去了十七,那背影落寞中又带着明显的怒意。
她慢慢收回视线,垂下眼睑,并没有即刻吃手中的糖葫芦。
正如十七所言,这糖葫芦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只有孩童看见才会欢喜地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她不是十三四的豆蔻少女了,自是不会因这等小东西满心欢愉。
不过是气十七罢了。
如今看来这招确实奏效。
他估摸着又是一个人待在屋中生闷气。
虽然梁嬿喜欢看十七吃味的模样,但他总是这样,这可不行。梁嬿寻思着要改改他这性子。
“本宫前几日是心情不佳,皆是因为担心母后病情,如今母后无碍,本宫那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梁嬿没动那糖葫芦,反而让秋月将十七负气放桌上的甜汤端来。
玉勺搅动汤水,晶莹的银耳起起伏伏,勺子碰到瓷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梁嬿并未着急喝,望向路燚,问道:“今日出府可是发生了事情?为何突然送本宫零嘴吃食?”
毕竟在长公主府待了一年,梁嬿太清楚路燚的性子了,他此番恐怕不是单单让十七吃味这般简单。
“什么都瞒不过殿下。”路燚感叹一句,如实道:“街上遇到贩糖葫芦的老伯,穷苦人家,等着换钱回家。殿下知道的,我见不得这些,便将老伯靶子上的糖葫芦都买了,分给小乞丐们,这串是特地给殿下留的。”
路燚就是如此,少时是个苦命的娃,如今寄人篱下偏上也见不得穷苦事。
当然,他是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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