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同拍拍手,“给包工头大人按按腰。”
方璐忽然红了脸,这让她更自感羞耻。他没有其他意思,她自己偏偏想歪。她抓住他的手,笑道,“不用了不用了。”
“我是认真的。”程晋同无辜地眨眨眼,“我技术还可以。”
方璐笑得背过身去,“不要说这种话!”
程晋同好似在故意逗她,抓着她的手腕一个劲推销自己。
方璐深吸一口气,乾脆豁出去了。客厅的灯光太过明亮,她再这么扭捏着脸红下去,实在过于丢脸,好像显得她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坐直,理理刘海,忿忿地说,“按就按!”
程晋同一愣,“你在就义吗?”
方璐乾脆倒头扑住贝图,藏住自己懊悔的表情,想着:我是把他当朋友可他实在太帅了……过分啊……要不是他在追我朋友我就自己上了……
贝图动了动,发出嚶嚶呜呜的声音。
方璐一惊,以为自己压疼了它,赶忙起身。贝图却越靠越近,一脸忧伤地往它怀里靠,嚶呜声愈发频繁。
程晋同原本笑嘻嘻地与她打闹,见状也忽然露出一丝忧伤。他轻轻摸摸贝图的头。
“它是不是天生有什么骨头的病?”方璐小声问,“我看它走路很慢……”
程晋同轻声说,“它16岁了。”
贝图忧伤的神情愈发明显,它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孩子的哽咽。方璐怜爱地摸摸它。
程晋同弯下身子把它搂进怀里,轻声说,“没事,没事……”
他忽然显得如此忧鬱,微微蹙起的眉间竟然透出无端的心疼。
方璐怔怔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它……”
程晋同轻声叹气,“去年开始,它的骨关节就出了严重的问题。因为年纪大,手术对它没有意义。”
“那它这样,是因为疼吗?”
“对。”程晋同安抚着它,“过多的止痛剂对它来非常不好。所以我只能用小剂量,但是这几个月,它越来越难受……”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选。”
方璐的心无端揪起,她颤抖着嘴唇,“选什么?”
程晋同看向她,他漆黑的眼眸中暗藏一汪悲伤的泉水。
窗外飘下小片小片的白色,渐渐幻化出纷扬的雪片。映出室内昏黄的灯光,静静的悲伤藏匿在这欢悦的温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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