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用两天给自己的设计定稿,之后的事比她想象中顺利。
她抽空领了位师傅去诊所做详细的测量。程晋同很忙但还是与她间聊几句,与以前不同的是,他脚边躺着一隻体型巨大的拉布拉多。
程晋同介绍这是他的狗,叫“贝图”。
它耷拉着耳朵趴在地上,看着着实乖巧惹人爱。方璐忍不住摸它的头逗它。
贝图闻闻她的手,然后用下巴靠她的手掌。
方璐内心十分欣喜,因而离开时显得恋恋不捨。但她还有事忙,于是两人只是匆匆说了几句。
又过了两天,方璐兴冲冲跑进诊所,“搞定啦!恭喜两位医生!”
田昂蹲在地上给三隻狗套绳,抬头问,“怎么了?”
“我搞定了。”方璐打了个响指,“田医生,你的诊所要焕然一新了。”
“谢谢谢谢,我真的好期待。”
“我随时可以开工,在二楼做简单的翻新工作了。想来约个时间。”
“随时都可以。”田昂客气道,“你买工具的账单留好,我会付给你。”
“都是藉的。我的朋友那儿齐全得很。”方璐朝程晋同眨眼。
程晋同微笑,知晓两人间的这个“秘密”。
“你坐会儿,跟程医生聊聊天,现在正好得间。”田昂起身,“我带它们散步。”
方璐挥手与他道别。
程晋同给她倒水,“辛苦你了。”
“不会,贝图在吗?”
程晋同忽然有点酸,“你都不跟我间聊就直接问它?”
“它太乖了,我没跟它玩够呢。”方璐期待得两眼发亮,“你什么时候再带它来?”
“那我明天带来,你来玩。还有,我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你什么时候有空?”
方璐还未回答,就听见诊所门上沿掛着的小风铃传出声响,本是清脆的碰撞声都可以显得如此暴躁,她不禁好奇回过身。
一个男人牵着一隻体型中等的黑色梗犬快步走进来。
男人光头,粗重的双眉紧紧皱在低陷的山根上缘,密得似乎透不过气。他穿了件黑色长袖t恤,套着黑色羽绒服,与那隻黑色的狗几乎融为一体。
梗犬一见到他们,便发出沉重的呼嚕声。
主人与狗有股一模一样的坏脾气神态。
程晋同认真端详着那隻狗,光头不客气地开口,“它生病了。”
“哪里不舒服?”
“一直喝水,尿尿都是血。”
“那恐怕很严重,你带它跟我……”
话音未落,一隻猫跳上笼子,梗犬对着它疯狂吠叫。
方璐觉得自己被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晃到几乎快要脑震荡。
程晋同依旧平稳,正想安抚梗犬,光头忽然把绳子一丢,“你带它。”
“为什么?”
光头耸耸肩,“我不能碰它,它会咬人。”
方璐在这延绵不绝的吠叫中震惊得回不过神,忍不住质问,“你不是主人吗?”
“它谁都咬,脾气就是坏。”光头不屑,“我管不了。”
方璐被他的逻辑气绝,“那,为什么要我们带它?连你都咬,对陌生人岂不是更危险?”
光头不服气地指指程晋同,“你不是医生吗?你不是专业的吗?当然你弄啊!”
方璐还想与他继续吵,程晋同轻轻拍她的后背,她这才停止。
程晋同冷冷看他一眼,走向梗犬,在离它有点距离的地方慢慢蹲下。
方璐紧张地盯着他,嘱咐道,“你小心……”
程晋同的每个动作都很缓慢,他小心翼翼够到绳索,压低声音柔声道,“好,没事……”
梗犬停止吠叫,后退一步,齜牙的动作愈加显眼。
“乖,没事,没事……”程晋同一边说一边拉拉绳子。
梗犬喉部发出的呼嚕声越来越响。在这片不大的空间中,这种暗沉沉的威胁比刚刚的吠叫更为瘆人。
方璐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程医生……”
“没事。”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程晋同的双眼一直跟随着梗犬的动作。
梗犬齜着牙看看两旁又看看光头。
程晋同起身,他手里依旧抓着绳索。
光头显露出轻微的不耐烦,“你在等什么?”
“等我同事回来。”程晋同严肃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不满,“你帮不到我,那就等着。”
光头指指方璐,“不是还有个人吗?”
程晋同终于露出些许怒意,他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把话嚥下去。
这隻狗如果真的在尿血,可能情况会很严重。他不想因为激怒主人而失去救治它的机会。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光头还会不会带它去找其他医生。
“既然知道它会袭击人,为什么不给它戴口套?”
光头耸耸肩,“怎么戴啊,它咬人。”
诊所的门再度被打开,田昂牵着三隻小狗回来。
梗犬又开始疯狂吠叫并且作势朝小狗扑去。小狗也回应以吠叫。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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