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种想法可不行,等你明年秋天升入初中,肯定是要认识新老师和同学的。”
贺焱很光棍:“明年秋天的事秋天再说。”
于是这件事被确定了下来。
赵主任想着他们的安排,说道:“看得出来,你们心里是有成算的,那大学毕业后呢?你是打算去哪工作?”
“暂时没什么想法,如果有灵感,应该会继续画连环画。”
连环画家属于自由职业,在哪都能做,这样一来,未来几年里只要没有大的变故,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应该会很稳定。
赵主任沉思片刻说:“好的,我了解了。”
了解清楚他们夫妻的打算后,赵主任情绪松懈下来,笑道:“这几天我跑了好几家,还是跟你们谈得最舒服。”
苏婷脑海里又冒出孟秀珍的话,问:“其他几对夫妻都要离婚?”
“倒没有都要离,只是矛盾很大,在这方面,我必须夸夸贺同志!”赵主任指着贺东川说,“有时候我真想让你去给那几个刺头做思想工作,媳妇追求进步,想考大学有错吗?可他们不理解不支持就算了,还想方设法给媳妇拖后腿。”
被夸的贺东川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只跟着谴责道:“那确实不应该,反正在我们家,我永远支持领导做的决定。”
“谁是你领导?”苏婷斜眼问。
贺东川看着她,脸不红气不喘道:“在咱们家,当然你是领导,我是被领导的。”
赵主任笑呵呵道:“贺同志这话说的没错,这一个家庭里啊,就得有一个发号施令,一个被领导的,分工明确,才能家庭和睦。”
她工作很多,谈完正事就要回去了,苏婷赶忙起身送她。
出去时赵主任说:“其实刚开始定的给你们夫妻俩做思想工作的人选不是我,但我想着好久没来找你聊天,就接了这个活。”
县里开始大搞防拐教育后,赵主任的工作量进一步增加,不但要忙大院里的事,还要抽时间去各单位、学校讲课。
而且县里动静搞得大,市里领导都有所耳闻,并很感兴趣,可以想见未来赵主任会更忙。
但这种忙碌是好的,于她个人来说,事业上能更进一步,于防拐教育这项工作来说,规模越大,越能看到效果。
苏婷则又想起了孟秀珍的话,问:“您要做思想工作的对象,是不是都夫妻关系比较紧张?”
赵主任一愣:“可以这么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的。”苏婷把孟秀珍告诉她的关于名单的事复述了一遍,试探着问,“你们真列了一个名单?”
赵主任失笑摇头:“名单是列了,但没这么夸张,唔,好吧,想想也差不多,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像你和贺同志这样恩爱的还好说,派谁来都行,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就成,但那些闹到要离婚地步的,下面人去了根本压不住,我跟王主任去他们才愿意好好说话。”
“事情的确难办。”
“是啊,难办,”赵主任叹气,“我就不明白了,恢复高考明明是好事,怎么到现在反而成了矛盾根源。”
苏婷摇头:“我觉得您这想法不太对,恢复高考从来不是矛盾根源,那些因此发生矛盾的夫妻,本质上是丈夫习惯了妻子为家庭奉献,您想想,他们吵架的理由是什么?”
“那可就多了,有说妻子复习会耽误家务的,有问考上了妻子去上学,孩子怎么办的,还有……”
赵主任没有往下说,她已经明白了苏婷的意思,虽然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但实际上生活中,主流思想仍是男主外女主内。
而且这个男主外女主内很有意思,男人有工作,家里的事情可以一概不管,女人有工作,却得工作生活一把抓。
那些吵得不可开交的家庭,男人回家后,基本都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女人则进家门就忙碌个不停,要带孩子,要烧火做饭,恢复高考的通知下来前,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就不见得有多和睦。
苏婷继续说:“男人习惯了女人奉献,当有一天女人不想继续奉献,矛盾就会爆发,根源在个人,而不在于政策。”
“你说的有道理。”赵主任再次叹息,又问,“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
苏婷笑笑:“我们立场不一样,我的想法可能帮不到您。”
“没事,我也只是想多听听大家的想法,能用就采纳,不能用就算了。”
赵主任那么说,苏婷就没再支支吾吾,说道:“我觉得女人不能把生活的全部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俗话说‘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自己立得起来,才是最重要的。自己选择主内,我不说什么,但如果女人想上进,而男人却因为个人私心扯后腿,这种男人,早踹早好。”
赵主任明白苏婷前一句话的意思了,她的想法,的确和现在大多数人的想法不同,跟她们的工作方式也不一样。
她们做妇联工作的,说是要为妇女权益作斗争,但工作进行时有很多桎梏,遇到夫妻矛盾,行事仍是以劝和不劝分为主。
哭着嚷着说要离婚,等真劝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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