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沿床爬过来扑进贺东川怀里喊道:“爸爸、爸爸你终于来了……”
哭嚎不止的慢慢也一样,边喊爸爸边攥紧贺东川怀里。
贺东川抱住两个孩子,轻拍着他们的脑袋说:“没事了,都没事了。”又抬手去摸苏婷满是泪痕的脸颊,低声道,“对不起。”是他没有照顾好他们。
靠坐在下铺的苏婷手脚仍有些发软,抬起软绵绵的手,擦掉他眼角的湿润:“没关系,我们不是都没事吗?”
这件事纯粹是个意外,发生之前谁都想不到。
如果贺东川想到了,她相信他绝不会离开他们半步,她没办法因为这件事而苛责他。
但贺东川很自责,如果他发现这伙人贩子后,能先回车厢,将苏婷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又或者抓捕时他能更谨慎一点,不让那个人逃脱,后面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用力地抱住了妻子和孩子。
他们一家拥抱在一起时,乘警也给漏网之鱼戴上了手铐,对面铺位手上的年轻男人也被带去了其他车厢包扎手上的伤口,整个车厢沉浸在坏人被捕的喜悦中。
二十分钟后,火车到达某站点,乘警带着被捕的那伙人贩子,和被拐的两个孩子下车。
对面的年轻夫妻也带着行李下了车,年轻男人的伤口虽然被包扎过,但仍需要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停留站点城市期间,警方会联系他们的单位帮他们请假。
苏婷和贺东川则留下了身份信息,虽然他们已经做过笔录,但他们夫妻俩一个最先发现罪犯,联系乘警进行抓捕,一个是抓捕过程中被挟持的人质,后期审判过程中,警方可能会联系他们。
带队的乘警还邀请过贺东川,说苏婷和两个孩子受到的惊吓都不小,让他们下车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坐车离开。
但当时苏婷已经缓过来,并不想在陌生城市多做停留,只希望能早点回到沪市,贺东川就拒绝了对方。
火车停靠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远处黑漆漆的,近处光线也算不上不明亮,幽幽洒落在地。
突然,车厢外响起一阵骚动。
苏婷从窗户往外看去,就见几名乘警押着三名罪犯下了车,两边的乘客在对罪犯指指点点,而跟在最后的是个穿警服的年轻女人,她一手牵着个孩子。
看到那两个孩子,苏婷不由抱住怀里的慢慢,转头问:“你说那两个孩子能找到家吗?”
“不一定。”
“为什么?人贩子不是抓住了吗?审一审他们,不就能问出来了吗?”
“如果两个孩子记得家里,又或者人是这伙人拐的,问出口供,或许能找到,就怕在他们之前,这两个孩子就被过过一道手,连他们都不知道孩子是从哪里拐来的。”
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的贺焱问:“那他们怎么办?”
“警方会尽量帮他们寻找家人,如果实在找不到,”贺东川说着叹了口气,“应该会送进孤儿院,或者联系一些没有孩子的夫妻,看他们愿不愿意收养。”
苏婷和两个孩子都沉默下来。
穿越前,苏婷经常看到相关新闻,那时候她虽然愤怒,却并没有确切的感受,这愤怒很有限。
直到今天,在那个人贩子想抓慢慢当人质时,苏婷恨不得跟他拼命,现在想起那伙人,她都忍不住咬牙切齿。
想到那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可能跟父母分离,不管是代入孩子,还是代入家长,苏婷都心痛到窒息。
她恨声问:“那伙人贩子能判死刑吗?”
贺东川说道:“应该能。”
国家在拐卖这事上一直管得很严,而且那伙人不是第一次作案,有个人以前就上过通缉名单,罪行累累,肯定会从严审判。
苏婷长出一口气,可想想又觉得,就算那伙人最后被枪毙了,也缓解不了那些因为他们拐卖,而父母子女分离的家庭。
远的不说,那两个孩子的父母如果找不到他们,心里该有多痛啊!
想到这里,苏婷紧紧握住贺东川的手说:“还好你发现了他们。”
虽然抓捕过程中发生了点问题,以至于她和慢慢一度面临生死危机,但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活了下来。
但如果贺东川没有发现她们,并联系乘警将他们逮捕,等他们下车逃之夭夭,结果将不仅是那两个孩子被卖,未来还可能有更多父母子女因此分离,更多家庭因此分崩离析。
贺东川回握住苏婷的手,垂眸问:“你当时怕不怕?”
“刚开始很怕,但后来看到你,就没有那么怕了。”
跟人贩子抢夺慢慢时,苏婷的确很怕,她怕自己护不住孩子。被人贩子抓去当人质时,她也很害怕,怕自己活不下来。
可当她看到贺东川拨开人群跑出来,她就没那么怕了,虽然因为怕人贩子对她不利,刚开始他什么都没说,但一个对视,她就知道他会拼尽全力救她。
贺东川伸手,将苏婷揽入怀中,低头亲吻着她的头发说道:“我很害怕。”他怕得全身都在抖。
从上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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