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过年我们回爷爷奶奶家过年,就是坐火车来回的,从之前的家搬到现在的家,也是坐的火车。”
慢慢仰起头,陷入思考中,良久摇头说:“不记得,今天,第一次。”说着竖起一根手指,意思是只要之前的不记得,就永远是第一次。
苏婷失笑:“行吧。”
话音刚落,见到慢慢又蹦跶起来,制止说道:“不许蹦,床蹦塌了容易摔倒地上。”
慢慢闻言伸长脖子,在心里比了比床离地面的距离,然后默默地缩回了准备蹦起来的小短腿。
她可不想摔跤。
……
从沪市到省城,坐火车要近二十个小时,他们下午两点上的火车,八点多才到。
从省城下车后,还要转车去苏婷老家所在的市,这年头没有电子售票,转车只能出站去购票窗口买。
省城是中转大站,窗口买票的人很多,他们排了半个多小时才买到票。车是九点半的,车程四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左右才能到。
经过二十个小时的车程,慢慢已经没有了昨天刚上车时的兴奋,整个人蔫里吧唧的,上车时有些烦躁地问:“还没到吗?”
“今天能到。”苏婷说道,实际上到了他们市,还要搭乘班车去他们公社,再想办法去苏家咀大队。
从公社到苏家咀大队没有班车,运气好的话,他们或许能碰上周边几个大队有人赶着牛车到公社办事,能顺路搭一程,运气不好的话得靠双脚走路回去。
因此,苏婷只说今天能到,却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到。
中午是在火车上吃的,几十年后,火车上饭盒都算不上好吃,更不用说这时候,米饭很糙,菜像是水煮的,没什么油光。
苏婷没什么胃口,跟慢慢一起分食了一份盒饭,贺焱是早上没怎么吃,这会饿了,一份盒饭吃得七七八八,剩下的进了贺东川的肚子,他胃口大,也不挑食,一家人吃饭,永远是他收尾。
但让人嫉妒的是,他吃得再多,也没见长肉,腹肌还很结实。
当然,这跟他平时训练量大脱不开关系,像苏婷这种吃了就想躺着的人,不想长胖就只能控制食量。
因为才四个小时,他们买的是软座,座位比硬座稍微大一点,活动空间也没那么逼仄,但跟软卧车厢肯定没法比,至少吃完没法睡觉,一家子看着窗外景色聊着天。
主要是贺焱问苏婷外面哪是哪,但因为跟贺东川结婚前原身连市都没出过,所以她一问三不知,他提出的问题,基本都是对面跟他老爸坐在一起的中年人回答的。
问到最后,贺焱纳闷问:“这不是妈妈你的老家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婷一脸坦然:“是我老家没错,可我又没来过这些地方,我怎么会知道?”
“这不是你老家吗?你怎么没来过?”
“你小时候在首都生活,首都每个地方你都知道吗?”苏婷反问道。
贺焱当然不知道,但他说得很理直气壮:“我那时候小嘛,不记事,平川岛每个地方我都知道啊。”
“我们坐的这趟火车,是从一个市,到另一个市,属于省内范围,平川岛太小了,没办法比较,如果非要比,那也是跟闽地比,闽地每个地方你都知道吗?”
贺焱挠挠头:“是吗?”
“当然,真论起来,平川岛还没有我们公社大,等到了公社,你问我哪是哪,我肯定能说出来。”
贺焱恍然:“这样。”
四个小时的车程光靠说话度过其实很难熬,不过苏婷早有准备,带了不少瓜子,转车时还在火车站里买了不少橘子。
连吃带喝带聊天,四个小时过的就很快了,苏婷说到了时贺焱还没反应过来,问:“这么快?”
“对啊,我们还要去坐班车,赶紧的吧。”
“还要坐车?”
“你以为呢?”他们不但要坐车,说不定还要走路呢。
火车站旁边就是汽车站,只是到下面公社的车不多,一天就四趟,下一趟是三点钟发车,而到苏家咀大队所在的公社,车程一小时左右。
因此,等他们辗转到达公社,手表时针已经滑过下午四点,太阳将要落山,夕阳的余晖照在身上,没有丝毫温度,倒是傍晚吹起的北风带来丝丝凉意。
苏婷抬起头,打量着周围景色。
苏家咀所在公社属于中间站,所以公社没有专门的客运站,班车是直接停靠在公社最繁华的地段,也就是供销社菜市场门口。
但公社并不繁华,人口没那么多,再加上天都要黑了,所以这会菜市场门口并不热闹,来往的人屈指可数。
苏婷东张西望,想看看有没有牛车,要是有,打算过去问一问对方去哪,如果顺路能搭个车就更好了。
他们运气不错,菜市场外面还真有辆牛车,赶车的人正躺在车斗,用草帽遮着脸,像是在睡觉。
苏婷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问一问,便对贺东川说:“我去问问他要去哪。”
“我们一起去。”
牛车离得不远,苏婷就没有反对,跟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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