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百姓无辜,何以如此残害百姓,视人命若浮萍?!”
贾崔浑然不在意,“几条蝼蚁之命何足挂齿?还不赶紧滚开,你也想跟着一起死是不是?”
世子也道:“还请乔老让开,这是六殿下叮嘱我等要办的差事。”
乔百廉拒不退让,“云城百姓淳朴敦厚,断然不会反抗将军,可若是再杀无辜,只怕引起人心惶惶,民众难服对将军办事也极为不利,还望将军世子三思!”
贾崔双手抱臂,沉吟了一瞬倏尔笑道:“乔百廉,你既是在求我,可能有点求人的样子?”
乔百廉听闻此言,微微低头,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外袍撩起,径直跪在地上,苍老的脊背弯下来,头磕在地面,声音沉甸甸的,“下官求贾将军饶过无辜之人。”
这声音传到陆书瑾的耳朵里,仅是这么一个瞬间,她的泪就滑落下来,从脸颊落下,留下冰凉的湿痕。
先是这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没有任何缘由地死在面前,又是她一直打心眼里敬重的先生卑躬屈膝,向恶人低头。
陆书瑾本以为她见识了那么多,已经能够冷静地面对任何情况,但看到这一幕时,她的内心仍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脑子在一刻不停地飞速转动。
她现在能做什么?该怎么做?萧矜不在城中,还能去找谁帮忙?她若是现在站出去,又如何能说服这两个恶人停止暴行?又如何保证自己没有生命危险?
一团杂乱无章地思考过后,陆书瑾得到了答案。
她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贸然出头,她的下场会跟倒在地上的妇女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她咬紧了唇,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
贾崔得意极了,那张粗犷的脸上盛满春风笑意,似报了多年前官场上频频在乔百廉那里吃瘪的仇。
昔日高谈阔论,桀骜难驯的状元郎,终是折了脊梁骨,卑微地跪在他面前。
贾崔啐了一口,痛快道:“老子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本来这差事落不到我头上,就是听说你在云城,老子才托了不少人动用关系得了这个差事,翻山越岭就等着看你这可怜的模样。”
他说完大笑起来,只觉得无比解气,恶狠狠道:“没了萧云业,你连个屁都不是!一个茅草屋里长大的东西还敢处处压老子一头,他娘的……”
忽而几声呵斥自人群后方传来,很快拥挤的人群便像被什么疏通似的,人群开始松动,百姓争先恐后逃离南城门。
人群之中站着几个高大的护卫形成半圆圈,在分逃的人流中保持着队形前进。
陆书瑾转头看去的瞬间,就见几个护卫散开,站在中央的那个人几步上前,停在贾崔面前。
正是面冠如玉,笑意吟吟的叶洵。
他揖礼道:“世子殿下,贾将军,下官来迟。”
贾崔疑惑道:“你是何人?”
“下官名唤叶洵,家父乃是云城知府。”叶洵的态度没有谄媚讨好,充满着客套。
贾崔脸色一变,有几分和蔼,“原来是叶知府之子。”
叶洵颔首,转头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乔百廉和一旁血流满地的尸体,困惑道:“这是……”
“哦,这是我们初来云城,想立个下马威,给云城的人提个醒。”贾崔道:“不过这乔百廉既然下跪求我,那此事就暂且作罢。”
叶洵又岂能不知?
这哪是给云城百姓的下马威,分明就是故意行凶,想要借故试探萧矜。
萧字旗立在云城的城墙之上,这座城就受萧家的庇护,如今萧云业带领长子葬身北疆,次子被困于京城,唯有幺子留在这里。
外界传闻萧家嫡子整日旷学玩乐,文不成武不就做尽混账事,若是他尚有一个庇护云城百姓之心,带人前来阻止,那则正好是自投罗网。
若是他不来,便是贪生怕死之辈,则更好应付。
叶洵笑容不减,只道:“既然此事作罢,那二位便去叶府喝茶歇脚,这一路来也是辛苦。”
“不了。”果然,那贾崔大手一挥,蛮横道:“还喝什么茶,直接去萧府!我去会会那个萧家的软蛋。”
叶洵没有立即应话,而是转脸看了看一旁的世子。
世子也点头道:“先去看看吧。”
叶洵拱手道:“那便由下官在前面带路。”
他说完便转身而去,贾崔世子二人跟在后面,带着一众排成长队的士兵离去。
先前被抓的几个百姓也被放开,吓得哭喊着逃走,只余下了一具死尸和乔百廉。
南城门的人几乎走光了,贾崔等人乘马车也不见了踪影,陆书瑾揩了一把眼角的泪,快步走过去,将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乔百廉扶住,“先生……”
乔百廉十分讶异她的出现,又看见她双目赤红,无奈一笑:“你怎么在这里?”
陆书瑾弯腰,为乔百廉的衣袍和双膝拍去灰尘,说道:“听闻南城门有突生事件,便来瞧瞧。”
乔百廉沉重地叹一口气,双眉紧拧,满是忧愁:“接下来的日子云城怕是难有太平,你万不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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