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在风亭山庄,就是有鬼,就算前几次季朔廷反复派人探查他的身世,没有查出任何不对劲之处,但萧矜仍不能够放心。
疑罪从有,梁春堰在他这里,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
萧矜交代完,拍了拍蒋宿的肩膀,“行了,去吧。”
蒋宿转头就走,行了两步又停下来,像是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道:“萧哥,云城这两日的传言你喜欢男子,是真的吗?”
萧矜双眉一蹙,骂骂咧咧,“蒋宿,你干脆找点浆糊塞脑子里,也比脑子空空好得多。”
蒋宿赶紧跑了。
说完话回去,梁春堰又找陆书瑾聊上了。两人坐在亭中,倒不是那种热聊,而是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看起来相处得惬意融洽。
萧矜远远看了一眼,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紧接着他派出去的大将就上场了,贴着梁春堰的肩膀一下子就坐下来,笑眯眯地介入两人的交谈,“梁兄,你先前来过风亭山庄吗?”
梁春堰对他突然的靠近很是惊讶,但温和的性子让他没有推开,而是道:“这是头一次来,只是听说了青松居士的事迹,慕名而来。”
蒋宿非常热情地拉着他的胳膊,双目充满精神的光:“我先前来过两回,可以带你去逛逛,这里的汤泉堪称一绝!”
陆书瑾见两人聊起来,便没再插话,余光像是看到有人朝这边望,她转头看去,对上萧矜的目光。
萧矜站得地方还挺远,直直地朝这边看,不知道是在看亭中的谁。
她与萧矜对望片刻,就见他突然招了招手,似唤她过去。
陆书瑾对亭中两人道一句失陪,起身走去萧矜身边。
“走,带你去周围转转,你记一下路。”萧矜临走时又看了蒋宿一眼,在心中给他鼓劲儿。
对,就这样,粘住他,挂在他裤腰带上,让他抽不出一丁点的时间来烦陆书瑾,如此甚好!
萧矜领着陆书瑾先是在枫林院转了一圈,看了看他们晚上要住的寝房,和位于院子后方的汤泉。
寝房是个一进门的四合院,她的房间在东厢房,萧矜选在她隔壁。对面的东厢房居住的是叶洵和梁春堰,正房则由季朔廷和蒋宿二人居住。
后方的汤泉盖得颇为豪华,像是宫廷里的汤池,统共两道门,陆书瑾只在外面看了一眼,没有进去反正她也没打算去泡汤泉。
出了枫林院之后,就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转,山庄里不仅有鱼池假山,还有藏书阁,玉石楼之类的地方,全是秦兰兰的藏品。
行到东边处,有一座盖在高桥上的屋宅,与其他地方的建筑都不同,白墙黛瓦,檐下挂着骨铃,看上去极为冷清。
那是秦兰兰的住处。
不过她今日好像是有事忙,没有露面招待几人。
将周围走了一圈之后,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两人又走回去,在枫林院的正堂之中用饭。
风亭山庄的饭食相当丰富,摆了整整一桌山珍海味,站在门口都能闻到香气,几人陆续落座。
叶洵虽然没料到他们一行人会突然出现在此,但应对自如,很快又与萧矜笑着称兄道弟,还浅酌了几杯小酒。
喝红了脸,叶洵的情绪显然松泛下来,他一把揽住季朔廷的肩膀,笑道:“季少,我方才在山庄里看到几个新招进来的婢女,模样皆妩媚动人,虽比之小香玉不及,但也有几番风味,季少可有兴趣晚上喊她们来陪酒两杯?”
他扯松了衣领,露出大片锁骨,面上飞红,笑的时候眼神轻佻,颇有几分色眯眯的样子,举着酒杯晃。
季朔廷认真想了想,说道:“我倒是不介意,只是秦姨知道了,恐怕又要责骂我们。”
“无妨!”叶洵道:“咱们就是喝酒,又不做别的,且秦姨心软,届时她生气了,咱们服个软讨个饶,也就过去了。”
季朔廷点头附和,“有道理,那就劳烦叶少将人带来。”
二人一拍即合,将酒杯一撞,一同笑起来。
季朔廷放下酒杯,笑容敛了敛,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辣炒脆藕。
刚夹起,这盘菜就被蒋宿整个端走,他将桌上的几个盘子匀了匀,把那碟辣炒脆藕放在了梁春堰的手边,说道:“这道菜好吃,你尝尝。”
梁春堰看一眼碟中显眼的红椒,一时没下筷子。
蒋宿察觉,又问:“你吃辣吗?”
“不怎么吃。”梁春堰委婉道。
但委婉在蒋宿这里用处不大,他听后便放心道:“能吃就行,快尝尝。”
梁春堰很难分辨蒋宿的脑子是空的还是实心的,又不好再出口拒绝,只得夹了一筷子小藕片放嘴里,而后整张脸迅速被涂满了绯红的色彩,辣得从脖子红到脑门。
他先是没忍住用袖子掩着打了两个喷嚏,又在打喷嚏的时候被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
蒋宿见状又赶忙给他倒水,把炒藕放去了别处,拍着梁春堰的脊背,照顾得相当认真仔细,好像老妈子带娃。
梁春堰咳出了泪,眼眸水盈盈的,看上去柔弱极了。
陆书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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