衅于我?!”刘全指着她的鼻子道:“我之前放过你,不过是看你有几分眼色,做事也利索,没曾想这竟给了你蹬鼻子上脸的机会,上一个敢如此惹我的人,被我掰断了十根手指头,后半辈子再提不动笔,你一个外地来的穷酸书生,又有何能耐与我作对?”
“今日就算是你将我双臂寸寸折断,我也不会再给你写一个字!”陆书瑾也扬高了声音,生气时白腻的脸上多了几分英气,坚定的气势很是唬人,“你与你的那几个走狗的文章实在太多,我每日都要写到深夜,极度消耗我的精力,害得我精神恍惚时犯下大错,我还须向萧少爷请罪!”
刘全正在气头上,压根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脱口而出,“萧矜?怎么又是他?关他什么……”
“是啊,怎么又是我呢?”
忽而一道声音自后方向响起,打断了刘全的话,几人同时转头循声望去。
这声音简直快成了刘全的噩梦,方一听到他就觉得脸上腿上身上哪哪都泛起钻心的痛来,抬眼一瞧,果然看见萧矜那煞神站在不远处,眉眼间尽是冷厉,一双眼睛更似锋利无比的箭,直望他身上射来。
分明还是九月酷暑,刘全却瞬间如坠入腊月冰窟,吓得满脸的横肉都颤抖起来,“萧、萧矜……”
其他几人也是怕的厉害,方才欺负??x?人的那股张狂架势瞬间散得一干二净,齐齐往后退去,哪怕萧矜只有一个人。
他的面容挂满寒霜,发怒的时候甚是骇人,陆书瑾也忍不住往旁边退了两步。
虽然这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但是惹怒萧矜这一环节是不可控的。
陆书瑾此前已经将利弊分析得很明白。
萧矜虽然看起来凶狠,在别人口中的也大多没什么好形象,但他与刘全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他虽纨绔,却并非恶霸,两次动手打了刘全,都只是一些外伤,刘全照旧能够完好地来学府上学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萧矜并没有下死手。
刘全却只因一些口角之争他就将梁春堰打得晕死在地,只怕要休养好些日子才会好。
若是一直被刘全缠着,总有一日他会翻脸不认人,极有可能将她打得落个残疾,而萧矜就算是真的因此事被她激怒打她一顿,也不过休养个几日,却能彻底解决刘全这个问题。
这场赌,即便只有六成的胜算,也值得一赌,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被萧矜打一顿,受些外伤。
“我竟不知道刘少爷还有这么大的本领,难不成云城的律法事由王家人说了算?”萧矜手里还攥着那张破纸,抬步往前而来。
刘全吓得结巴起来,飞速道:“我我我可没说那种话!且自那日之后我再没有编排你,何以又来寻我麻烦?”
萧矜的目光往下掠了一下,看到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梁春堰,心中的火已经烧到了头顶,将纸扔向陆书瑾,瞪她一眼,“拿着你的一坨狗屎滚去边上等着,收拾完这个杂种我再找你算账。”
陆书瑾耷拉着脑袋,将那张被他捏得皱巴巴的纸接住,老实退到旁边。
刘全打着颤往后退,急得双眼通红,大声喊道:“我二爷爷乃是云城通判,你不能一再动手打我!”
萧矜对刘全冷笑一声,“你二爷爷正六品的官,都能纵你在云城作恶,我爹正一品,我如何就不能动你?”
刘全这时候已经知道大祸临头,吓得转身就要跑,刚迈出两步,就感觉后背上猛然撞来一股巨大的力,那一瞬间他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得当即一声叫喊,整个人完全失了力摔倒在地。
萧矜这背后一脚,就将刘全踹得在地上翻了个跟头,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他的后脖颈就被按住,头颅往地上一磕,猝不及防啃了一大口草地,紧接着拳头就密集地落了下来,打在脸上身上如同被铁锤砸在骨头上死的,尖锐的疼痛让他抑制不住地发出惨叫。
先前看刘全挨打,陆书瑾还觉得心惊,此时的她却满心的爽快,一口恶气方出,舒坦极了,也不枉这几日她熬到深夜为刘全等人写策论。
刘全被打得满脸的鼻涕眼泪,哭喊好一阵,萧矜才停了手,他本以为接下来萧矜像往常一样,出了气再骂两句就结束了。
但萧矜却将左腿压在他的脊背上,膝盖顶住了他的脖颈,一手按在他右肩胛骨处,一手按在他右手腕,将他整条右手臂给伸平。
“萧矜!你要做什么!”刘全害怕地大声叫喊。
萧矜仍是满目冰冷,凶戾在眼底盘旋,声音极沉:“既你用这只右手频频作恶,也不必再留着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刘全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开始疯狂地挣扎,努力摆脱萧矜的束缚,却不曾想压在身上的重量实在太大,将他死死地禁锢着,如何挣扎都没有半点用处,终于服了软,嘶喊着求饶起来,“萧少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萧矜嘴角一牵,露出个冷然的笑,空出一只手捡起旁边地上的一块石头,没再任何废话地扬手,狠狠对着刘全的手砸了下去。
“啊!”刘全病急乱投医,朝陆书瑾投去祈求的目光,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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