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快速转动,将一张纸的内容从头看到尾,最后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将萧矜那混小子给我叫过来!”
吓得房中其它几个夫子都噤了声。
很快,萧矜就被人喊到了悔室。
进去之后只有乔百廉一人,他站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张纸,上面的字密密麻麻,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萧矜只看到纸上有自己的名字。
乔百廉沉着脸坐在桌前,按照萧矜熟练的经验,一看就知道他动了大怒,心中疑惑难不成是那书呆子给他代写被发现了?
“先生安好。”萧矜规规矩矩问礼。
“这是你写的?”乔百廉显然并不安好,脸黑如锅底。
他看着乔百廉的神色,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是在故意诈他,还是真的发现这篇文章并非出自他之手。
乔百廉是从官场上退下来的,肠子弯弯绕绕,计谋很多,萧矜对上他完全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先不认,应道:“是啊,亲笔所写。”
“那你可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
萧矜猛不丁被问住了,他上哪知道那纸上写了什么内容?都是陆书瑾交给方义然后再一并交给夫子的,根本不会到他手里。
他就道:“自是按照先生所留的题目而作。”
谁知乔百廉听后,猛然拍了下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把萧矜直接吓得一抖。
他拿起纸扬手一扔,“混账玩意儿,你看看你都写了什么东西!我昨日留得题是‘诗经节选注解’,你写的全是些不沾边的!”
萧矜吓了一跳,拿起纸一看,脸色变得很古怪。
这字,他看不懂。
确实跟他的字迹有几分相像,但他??x?自己写的字他是勉强能认的,这样的字从别人手中写出,他就很难辨别了。
但是看到中间处,有一段的字体突然清晰了很多,能够轻易读通,萧矜粗略看了一遍,顿时觉得头晕眼花。
这时候乔百廉的怒声就传来,“简直太不像话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句话你给的注解竟然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也要装知道,让别人觉得高深莫测什么都懂,这才是大智慧?!你好好跟我说说,不懂装懂打肿脸充胖子是哪门子的大智慧!”
饶是拥有学混子之称的萧矜,也觉得这番注解过于离谱,“我……”
“还有后面那句,”乔百廉气得满脸通红,青筋尽显,大声道:“对‘大智若愚’的注解,你写太聪明的人就等同于蠢货,还不如直接做个蠢货更省事方便,你这些年的学问都学到狗身上去了?这种蠢话你也写的出来,狗屁不通大放厥词,简直就是公然挑衅师长!你是不是想着你爹远在京城,就没人管教得了你!?”
“一坨狗屎!”乔百廉把桌子拍得砰砰响,对这篇文章的内容做出总结。
萧矜只觉得这话耳熟,但这个时候也没工夫去想耳熟在何处,只被拎着脖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耳朵里全是乔百廉的怒声,从悔室出来的时候,双耳还嗡鸣着,午膳时间都结束了。
他将手中的纸死死握在掌中,怒火烧上了俊俏的眉眼,满脸的煞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陆书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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