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蠢事。”牧轻尘冷淡地看了一眼廖锦,女人身着华服被侍卫扣住,倒是同当初闻雪茶的场景有些像了。
说完,他并不等廖锦的回答,直接抱着甘云走了。
待牧轻尘走后,斑贞才轻悠悠地走进这窄小的冷宫卧室,闻雪茶已经像是要疯了一样地挣扎着,比起她,廖锦倒显得有风度极了。
“带下去。”斑贞朝压住闻雪茶的人挥手示意,一个手刀砍下去,瞬间就没了声音。
随后,斑贞看着廖锦,朝她作礼。
“斑公公,你们这是何意?”单独把自己留下来,廖锦可不觉得是要放过自己。
牧轻尘临走前那个眼神,看的她头皮发麻,只觉得男人是恨不得把自己撕了。
“娘娘,冷宫的伙食虽然不好,却也不至于把人吃疯。”斑贞笑眯眯的,他的年纪其实不比廖锦大,却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您那么多秘密,奴家若是不弄清楚,可不好啊……”
这种几近预卜先知的直觉,到底是只是直觉,还是?
牧轻尘一路把人抱回太和殿,才发现男人的手不知不觉就揪着自己的衣襟,还在抖。
“甘云……”牧轻尘将人放在床上,他蹲在床沿,头向上看着甘云。
男人的眼睛是闭着的,偏偏眼尾是红的,将整张脸都染成了清水芙蓉。
甘云没听见牧轻尘在喊什么,他脑袋嗡嗡,全都是方才闻雪茶的话,像毒咒一样萦绕在他耳边。
他觉得浑身发冷,就像一直一来担心的那样,他和牧轻尘的关系还是被别人知晓了。
马上,整个后宫就会传遍这个消息,紧接着是皇城,最后是整个大独,黎民百姓都会议论纷纷……
他是——罪人了。
“甘云!”
一声仿佛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击破屏障,甘云猛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帝王用手捧着他的脸,带给了他安全。
“甘云,你看着我。”牧轻尘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不是你的错。”
“我……”甘云摇头,虽然强忍着不哭,却早就弥漫着哭腔了。
“我有罪……”
“阿云,你哪里来的罪?”牧轻尘起身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安抚地摸着头发,“是我强迫你,不许你离开,你又有什么罪呢?美色犯罪吗?”
“不是……”甘云闷闷的,却又觉得牧轻尘不该在这时候开黄腔,把悲伤的氛围都给弄没了。
“孤从未碰过后宫的嫔妃。”他轻描淡写的说,好像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大事,却吸引了甘云的全部注意力。
“闻雪茶,是我做的一个幌子,但我之前并不知道她与你早已定情。”
刚登基的时候,廖家一家独大,他扶持闻雪茶,也是想两家争起来,自己才好壮大势力。
但他也给了闻雪茶选择权,她若是不愿进宫,那便换另一个人。
牧轻尘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但那些尊卑早就在先皇把他丢到军营里的时候,在牧云霆出现的时候,就被忘的干干净净了。
他离经叛道,很多别人在乎的事情都没在乎过。
“我在西域寻得一道香,燃之入浮梦,侍寝时,就点燃香,她们便在睡梦中以为破了身,侍了寝。”
“再用特殊的颜料遮住守宫砂,一夜过去,并不会起什么异样。”
所以闻雪茶怀孕时,牧轻尘是新奇的,他未曾同闻雪茶同过房,怎么就怀孕了?
但他也没在乎,一个莫名多出来的子嗣反倒是给了他便利,那些臣子们也不会再说什么有关子嗣的问题。
直到这件事被廖锦捅破,也是因为知道子嗣不是自己的,所以他才会这么快接受了甘云是奸夫,并把人压入大牢。
但他其实都不在乎,闻雪茶只是棋子,甘云也是自己随手打发的遗子,从未去关注过。
甘云听了牧轻尘所有的事情,倒也不那么难过了,暗暗吸气,哪里想得到牧轻尘这样离经叛道。
“我此生只有你一人。”
直到将甘云带回太和殿,牧轻尘才开始去查这些事情,知道了甘云和闻雪茶的往事。
“阿云,你同闻雪茶走不到最后不是你的错,她野心太大,想要做一国之母,利欲熏心进了宫。”
帝位上是谁,闻雪茶就会跟谁走,她并非真心爱谁,而是爱那个位置。
至于廖锦……她私下做了很多事情,同廖家的书信里多次提及未来的事情,暗示廖家做好准备,实在是蹊跷,所以未曾有过动作。
牧轻尘接着同甘云说廖锦的事情,告诉他今天他会跑到冷宫去,都是廖锦在暗中操作的。
“我不会让这些事情说出去影响了你。”牧轻尘承诺道,“我会还昭王的清白,但我也不会放手,你只能同孤在一起。”
他会让天下人就算知道他们的事情,也要装糊涂不知道,让史书里不能提及半分这件事,留昭王一个清清白白,让别人都只会同情他的冤屈。
而这些事,甘云都不必知道,他只需要知道天下人不会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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