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江云意倒吸了口凉气,“偏瘫……”
可听着傅岩风语气平常,像是对此事习以为常,“不严重,康复以后手脚都能动就是不灵活,经常得有个人看着。”
江云意带着歉意哦了一声,把嘴巴闭起来不说话了。
手心和肘关节都缠了几圈的纱布,膝盖也包扎完成,傅岩风看见这人皱起一张脸,听见他用带着些可怜的颤音说:“我的车……”
傅岩风问:“这车你自己买的?”
不问不要紧,一问江云意眼圈就不受控地红了,低头自言自语道:“天天给人包水果,包得手都疼了,才刚买,就给摔了。”
傅岩风刚把他车子放前院时大致看了一眼,确实是摔得惨,车头零件还能修一下,车篮已经变形得没办法复原,只能拆掉或者换一个新的。
说话间,那条消失了好一阵的罪魁祸狗很应景地再度露面,贴着墙角追着自己尾巴绕圈。
“大黄过来。”傅岩风坐矮凳上岔开两条长腿,身子往后倾,把狗喊到江云意跟前,“来,替你主子赔个不是。”
江云意眼泪一下收回去了,睁着个圆眼睛,不知傅岩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一秒却见这只叫大黄的土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立着身子,两只前爪并在一起上下摇晃,竟真成个拱手作揖状。
大黄作完揖就甩着尾巴光明正大跑开了。
傅岩风对他说:“车我帮你修,你过两天来拿,这两天着急去哪儿我载你去。”
江云意气归气,也懂道理的,人怎么能跟狗怄气,再说一码归一码,他又不是被狗咬了,找也找不到狗主人身上,现在看完狗作揖,又听狗主人说了这么负责的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说:“我没有着急去哪里,就随便附近逛一逛。”
傅岩风笑他:“小孩儿就是闲。”
“说得好像你多老一样。”江云意反驳。
他看傅岩风最多二十几。
“不多,大你七岁。”傅岩风起身把水桶里的水往旁边菜地边上的水沟泼。
江云意心虚噘嘴道:“二十四岁,又不是四十二岁,看来也大不了我多少嘛。”
傅岩风捡着地上废弃的棉签纱布,没反驳他,由着他逞口舌之快。
傅岩风不理他,江云意自讨没趣,眼睛看向其他地方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乖乖从小板凳上起身,好让傅岩风把小板凳收起来。
跟在傅岩风身后从后院回到屋内,江云意才慢半拍问:“你家狗怎么还会表演这个?你教的?”
“没教过,他听得懂我们说话。”
“好厉害。”
傅岩风以为江云意会说他骗人。
走到前院,江云意正摸着自行车伤感,听见一旁的傅岩风问他,“需不需要送你回去?”
其实他现在被纱布缠得肢体不协调,有个人载他回去再好不过,但想到床上打点滴那人的身影,他还是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走一走就到了。”
于是往后的日子,江云意也经常这么走着走着就来了。
第5章
过了几天,江云意上门来了,晚上时间来的,傅岩风在后院劈柴,后院只拉了个25瓦的灯泡,光线昏暗,他劈一半就听见后门传来哎哟一声。
江云意看大门没关就自己进来了,在厅堂没找着人,循着声穿过堂屋往后院走,没想到刚出后门就一脚踩进水沟里。
他不记得上次来时这里有条沟啊!
幸好水沟不深,就鞋面湿了些。
傅岩风手中柴刀往柴上一放,过去把人拎到墙边灯泡底下说话,“怎么这个点过来?”
可能得有九点多了,农村很多小路没路灯,这个点路上基本是黑的。
江云意说:“白天来的时候你不在。”
“怎么过来的?”
“走路。”江云意晃了晃手上的手电筒,“从家里拿了一个这个。”
“白天在外面送货。”傅岩风看了眼他的手电筒,做完解释后把他往屋里带。
江云意那辆自行车就贴着墙放在厅堂,来时他只顾着找人,一辆车明晃晃就在眼皮子底下却被他忽略了。
而大黄不知道何时趴到了车轮子边上睡得正香,待人脚步声近了才讪讪跑开。
车子换了个新车篮,跟之前那个几乎一样,不一样的是之前那个已经扭曲变形,而现在这个是崭新的。
其实除了车篮,之前那个车铃也摔裂了,傅岩风便顺手帮他一起换了。
没什么硬件上的问题,花不了几个钱,但江云意站在一旁倒不好意思起来,揪了一下傅岩风的衣角,问他花了几个钱。
谁知傅岩风一开口就是:“五十。”
“啊!”江云意下巴都快掉下来,他这辆车也才买了不到一百。
傅岩风捺一下车铃,铃铛里就发出清脆响声,江云意绕到他面前来,眼角垂了下去,肩膀颤了一下,“我、我没这么多钱。”
傅岩风觉得这人多少有点缺心眼儿,不过倒有几分意思,就接着遛他,“你这车坏得太严重,很多配件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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