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敏有些手足无措,双手在裤子上搓了搓,讪笑道。
“私人司机?”
“是啊,他还兼职做我保镖。”石志坚拍拍陈辉敏肩膀,给老姐介绍:“他身手很好的,懂得西洋拳,还有中国功夫。”
石玉凤翻白眼,心里有些埋怨弟弟花钱大手大脚,有车自己开就行,还请什么司机?至于保镖什么的,叫大声雄,或者胡须勇来做就好。尤其那个胡须勇虬髯络腮,一看就是个狠人,这个陈辉敏干巴巴的也不知能不能打?
陈辉敏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人,一看石玉凤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尴尬,就搓着手对石志坚道:“石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回去先。”
石志坚点点头,猛地想起什么,提起一手提袋道:“你怎么把东西全拿上来了?这份是我专门留给你的!”
“呃,这不太好吧?”
“一些糕点,不值钱的!”石志坚把袋子塞到他手里。
“谢谢石先生。”
“谢什么谢,要谢也是我谢谢你。”
陈辉敏不知该说什么,石志坚又把车钥匙塞给他。
“做咩呀,石先生?”陈辉敏看着手中钥匙。
“你该不会想要走着回观塘吧?开车回去,明天八点来这里来接我。”
陈辉敏忙点头道:“好的,石先生!”
陈辉敏转身要走,小黑狗朝他汪汪叫着摇尾巴。
石志坚对它说:“你帮我送送他。”
小黑狗似乎听懂石志坚说的什么,竟然跑到前面,给陈辉敏引路,带他下楼。
见陈辉敏出去,石玉凤立马过去拉着石志坚道:“你有没有搞错,还花钱请司机?”
石志坚伸手把老姐按坐下,“必须的。”然后就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石志坚的惊险经历,石玉凤瞪大眼,先是双手合十说菩萨保佑,又说请这个陈辉敏请的对,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他也能帮忙,最后又说自己刚才态度不好,明天他过来一定要请他食饭。
石玉凤祷告完,还觉得不放心。见宝儿嘴里塞着桂花糕吃的满嘴都是,就一把拉过她:“吃什么吃?你小舅舅差点扑街!到时候全家食元宝!”
……
“汪汪汪!”
小黑狗把陈辉敏带下楼,摇着尾巴看着他打开车门。
陈辉敏正要把提着的糕点放进车里,见小黑狗还在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就忍不住心一软打开袋子想要取一块糕点喂小黑狗,却见袋子糕点内夹着一沓港币,伸手拿出来一看,数了数两千块。
陈辉敏抬头看看唐楼,恰好看到石志坚站在三楼,双手撑在栏杆处正在食烟,见他向上张望,就朝陈辉敏挥挥手。
陈辉敏心里一阵感动,他知道这些钱是石志坚怕他不肯收,故意塞在里面的。
陈辉敏对着石志坚深深鞠了一个躬,又取了一小点糕点丢给小黑狗,这才重新上车,驱车离去。
……
观塘贫民区。
街口,晃动的煤油灯下。
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搓着鱼丸,丢进锅里。
一个小女孩坐在小马扎上,把纸箱子当做临时书桌,正在微弱的灯光下写作业。
围着鱼丸摊子,四五个长毛烂仔正在歪斜着身子对那鱼丸老板讲话。
“老头,你们家辉敏欠社团的一千块钱该还了的!不能再拖!”
“是啊,我们鬼添哥都来好几次了,你都是说明天还,可是到现在连一根毛都没见着!”
“没钱!钱给阿妹交学费了!”陈老爹头也不抬。“再说是那个衰仔欠你的钱,你问他要去,干嘛找我?”
“干嘛找你?谁让你是他老豆?”被称作“鬼添”的长毛一脸不爽道,“你要是不搞他老妈,就不会生出他!不生出他,他就不会加入我们和联胜社团!”
鬼添伸手捏一粒鱼丸丢进嘴巴里,抖着身子:“社团看得起他,才会花钱安排他去做差佬!可惜他不争气,被人拆穿身份不说,连差佬都没得做,搞得社团投资在他身上的钱全部打水漂!”
“社团看在他曾经出过力份上,现在只要他出一千块!就这,你们父子俩还推三阻四!”
陈老爹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鬼添,“现在生意难做,我搓一天鱼丸赚的钱,还不够给你们交保护费!你们又吃又拿,算起来早超过一千块!”
“哎呀,你这老家伙还挺会算账!”鬼添也不客气了,“不要以为你儿子能打我就怕了你们爷俩,今天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信不信我掀了你这摊子?!”
说着话,鬼添伸手就把盛鱼丸的钢槽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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