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灵看着看着便犯起困来,手里还拿着书就睡着了。
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她脸颊上感觉到一阵凉意,骤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床边昏黄的光晕里坐着个熟悉的人影。
戚灵灵疑心自己睡糊涂了出现了幻觉,揉揉眼睛,视野清晰起来。
不是她眼花。
她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惊喜:“小师弟,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祁夜熵抬起头:“任务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戚灵灵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大氅,肩头发上有霜雪的气息,大约是刚从北域赶回来。
她抽了抽鼻子,好像还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心头不由一跳:“你受伤了?”
祁夜熵点了点头:“一点皮外伤。”
一边说一边撩开大氅,卷起衣袖,给她看左臂上的伤口。
三年过去,他已经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稚气,也不复从前的纤弱,长成了成年男子颀长而有力的身型,肌肉线条漂亮得好像精心雕刻出的一般,单是露出一条手臂,就能想见衣裳包裹住的那些部分有多诱人。
手臂上一道半尺来长的伤口,匆匆处理过,但仍可见伤口有点深,像是猛禽用利爪抓出来的。
祁夜熵这次接的任务是降服一只发狂的灵鹫,看来过程有些惊险。不过这点伤势对于他来说的确可以归为“皮肉伤”一类,毕竟他有强悍的恢复能力。
不过戚灵灵还是皱起了眉头:“早上才说过不能冒进,怎么又不听话呢,那么急干嘛!你等等……”
她说着从床上爬起来,翻箱倒柜地去找好药,因为他经常受伤,所以她便让戚家的商号从五域内外搜罗来最好的伤药常年备着。
她熟练地净了手,打开药盒,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继续絮絮叨叨地埋怨他。
祁夜熵垂着长睫任由她说,一句嘴也不还,末了柔声道:“是我不好,小师姐别生气。”
他的声音也比从前低沉了些,像是带着磁,这样低低地说着温柔的话,像是有只手轻轻拨弄戚灵灵的耳朵。
她一下子收了声,低下头专心给他包扎伤口,最后恶意地打了个蝴蝶结:“下次再受伤就不给你包了。”
祁夜熵一挑嘴角:“小师姐每回都这么说。”
可是每回都做不到。
戚灵灵没好气道:“你尽管试试看,看我下次心软不心软。”
她把剩下的纱布带和伤药收起来,一边道:“早说了那些灵石不用还,非要跟我算这么清楚干嘛?”
祁夜熵照例不接茬,却从怀中取出个巴掌大的小锦盒:“给小师姐带了点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他每次外出做任务都会给整个宗门带伴手礼,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小玩意,两次里总有一次给戚灵灵额外带点什么。
三年来戚灵灵的山洞里多了很多鸡零狗碎的小东西,几乎都是他送的,虽说他没再送过玉猫灯和听海玉螺那么贵重的东西,但加起来还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戚灵灵一看那盒子就知道这次的礼物不便宜。
“早说了不用特地给我带东西,又乱花钱。你不如少做几个任务,少受几次伤,帮我省省力气。”戚灵灵道。
祁夜熵:“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又骗人。”戚灵灵接过盒子,锦盒还带着余温。
她小心地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串红绳串起的小铃铛,一串七只,铃铛似乎是玉雕成的,但戚灵灵从没有见过这样色泽和质地的玉,似玉又似冰,笼罩着一层月华般的光晕。
细看那红绳也不是丝绳,而是某种赤红的石料刻成极细的锁链,这么精细的东西居然没有刻断,真可以说巧夺天工了。
这一看就很贵啊!
“这花了多少钱?”戚灵灵问。
祁夜熵:“不用钱。”
戚灵灵不信:“你当我傻呀。”
祁夜熵扬了扬嘴角:“真的。这次沈家的任务完成得早,主顾满意,便从库房里拿了一批东西让我挑一件,作额外的酬劳。”
沈家是北域的炼器世家,这物件做工精巧,灵气内蕴,倒的确像是炼器名家的手笔。
他从盒子里拿起那串铃,在她腕上比了比:“本来想挑件手钏、璎珞之类的东西,只可惜剩下的东西不多,没什么可选的。”
戚灵灵这才发现这链子比她手腕长了太多。
祁夜熵把铃铛放回盒子里,遗憾道:“尺寸果然不对,小师姐留着随便玩玩或送人吧。”
“那怎么行!”戚灵灵道。
就算她用不上,也不可能把他送她的东西送给别人。
她想了想:“当手链太长,兴许戴在脚腕上差不多呢。”
她说着抬起腿,比划了一下:“果然差不多。”
祁夜熵:“这样好么”
戚灵灵:“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便去解链子末端的金扣,但是怎么也解不开。
“我来,”祁夜熵歉然道,“这链子是库存品,有些瑕疵。”
戚灵灵连忙安慰他:“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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