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川见小师妹和小师弟都是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生怕他们掉以轻心,难得肃容告诫:“罗浮几百年前也曾出过事故,一个弟子在秘境中惨死,生出心魔,出了秘境之后心魔难消,无法再拿起剑来,最终只能黯然退出宗门,你们不可不慎之又慎。”
修仙界用“心魔”解释一切心理问题,戚灵灵估计那位倒霉的前辈是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导致ptsd。
不过她还是乖乖道:“大师兄,我们会小心的。”
祁夜熵垂眉敛目,乍一看像是受教的样子,但戚灵灵知道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出了传承洞窟,天已经擦黑了,师兄师姐们连着几天不眠不休做任务都累坏了,各自回房休息,只剩下戚灵灵和祁夜熵。
戚灵灵道:“小师弟,今晚还学吗?”
祁夜熵瞥了眼趴在他胳膊上的黑猫:“明日吧。”
戚灵灵也不好勉强他:“那你明早来找我。”
祁夜熵:“好。”
两人道了别,祁夜熵转身进了洞窟,关上石门,立刻拎起猫往地上一扔。
他的动作不重,但也没有刻意收着力道,黑猫“嗷呜”一声以示抗议,一瘸一拐地往前踱了两步,说不出的可怜。
祁夜熵抱着胳膊,冷冷地睨着它:“不必装了,没人看得见。”
黑猫悻悻地伸了伸前腿,跳上橱顶:“你这孽徒!差一点就把我扎死了!”
祁夜熵:“你是谁?”
黑猫眼珠子转了转:“我当然是你这小王八蛋的师尊!”
祁夜熵:“你不是。”
黑猫:“你在诈我。”
祁夜熵并不是诈它,因为它见到他第一句话说的是“穹崖子当不了你师父”,穹崖子本人当然不会这么说话。
但是祁夜熵懒得与它掰扯,手一翻,那把寒光闪闪的断剑就出现在了他长指尖。
黑猫的尾巴顿时炸开,它“嗖”地跳到帐顶上:“孽徒!你敢!”
祁夜熵一言不发,断剑已经自手中飞出,黑猫只觉白光一闪,像是有一道闪电从它眼前劈过。
等它回过神来,左边胡须已断了三根。
只一刹那,那截断剑又回到了祁夜熵指间,少年掀起眼皮,眼尾比锋刃更锐利:“你是谁?”
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不急不躁,但是黑猫感觉就像是有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它的脖颈。
它咽了咽唾沫:“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
话音未落,又一道白光闪过,它根本来不及闪避,右边胡须也齐根而断。
要是再不说实话,下次断的就不是胡子了,黑猫知道这小子绝对做得出来。
它只得不情不愿道:“老子是你太太太太太太师祖,汤元门的第二十一代掌门。”
祁夜熵“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捏着断剑。
黑猫悲从中来:“老子好心告诉你怎么解你的透骨钉,你这小兔崽子倒好,欺师灭祖恩将仇报!”
祁夜熵:“你怎么知道的?”
黑猫:“老子就是知道,关你鸟事……”
话音未落,祁夜熵的断剑又飞了过来,黑猫只觉脑袋上一凉,用前爪一摸,发现脑袋上被这孽徒孙削秃了一块。
黑猫气极:“你!你这小畜生!再敢剃老子的毛,老子就……老子就把你小师姐喊来!”
它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祁夜熵抄起案上一个茶杯朝帐顶扔了过来,也不见力道多重,那黑猫被打中前腿,往前一趔趄,从帐顶摔了下来。
不等它着地,一只手在半空中捏住了它的脖颈。
黑猫全身的毛都倒竖起来,只觉肺里的空气渐渐被抽空:“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只手略微松开了一点。
黑猫用前爪摸摸脑袋上的秃斑,生无可恋道:“没骗你,我真是你的太太太太太太师祖,因为天赋异禀、能掐会算,窥探天机以至于被天雷追杀,不得已才躲进猫身,藏在传承秘境里。”
它懊恼道:“怪就怪我心眼太好,看那帮小崽子日子过不下去,悄悄给穹崖子送了点灵机,要不凭他那根木头,哪里学得会算命!结果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就这么报答我!哼!”
祁夜熵不理会它的满腹牢骚:“能解开透骨钉的是谁?”
黑猫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天机不可……”
话没说完,卡在它脖子上的手指陡然收紧,随即松开。
黑猫:“咳咳咳……不可泄露……”
手指又收紧,复又松开,重复了几次,黑猫觉得比起天道还是眼前这孽孙更恐怖,只得道:“说说说,我说……那人就是你小师姐!”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石门轰然打开,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祁夜熵若无其事地用左手托住猫,右手顺着它的脊背一下一下地慢慢抚摸:“小师姐,什么事?”
戚灵灵狐疑地打量着一人一猫:“我在隔壁听见咪咪一个劲叫,所以来看看,在门外喊了你半天没人回答,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祁夜熵的手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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