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卫博陵,他要是问她,沈庭玉是她的什么人?
她不能说话,必定是沈庭玉来答的。
他会怎么说呢?
船已靠岸,赵小虎走上前,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面上笑容愈发灿烂,“殿下,您请!”
沈庭玉牵着南乐的手踩着扶梯,缓步带着她往下走。
数道视线看向两个人,落在南乐身上的目光,总不免带着惊艳与艳羡。
数米之外,卫博陵一眼便看到了船上那道青绿窈窕的身影。
一瞬的怔愣之后,他眼中划过清晰的喜色,唇角微弯,却又克制的抿住,神色中难得出现了紧张。
身边的副将见卫博陵的神色,举目一同望去,眼睛一亮,“那一位必定就是小姐了吧!”
幕僚笑盈盈的端着一壶酒递给卫博陵,“将军,咱们的使节此趟南行,实在是劳苦功高。您快去敬使节大人一壶酒吧!”
年岁尚轻的北靖太子与叔父昭王相争,原本只在东宫中整日荒唐戏乐的少年人突然撕破了伪装,乘着作为监军西行之际,号令将军调转兵锋回攻王城,几乎可以说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位北靖新主的成功是如此突然,以至于四面八方无数势力都跃跃欲试,想要趁此内乱之机趁火打劫。
朝中流言甚嚣尘上,大多数人对于北靖的未来都是悲观的。
曾经在沈破雾的掌下,北靖有乱世之中最为强劲的骑军,这支军队之所以强,一在马,二在人。
马是因为沈破雾曾解救许多被卖为奴隶的关外异族,将这些人收纳进入队伍与汉人混编。
这些人一方面出身低贱,在部族之中就作为奴隶,是被自己的同族贵族们出卖,对于关外的情况非常熟悉,可以作为向导,另一方面他们战斗力很强。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沈破雾得以在一个冬季草原欠荒无草的时机跨过延水设计攻破诸族,以此一战将手伸到了关外,数次反复攻打之后,得以占据芒山最好的草场,获得了大宛马与乌孙马,这两种马匹在中原有个更响亮的名字叫做天马,它们无论从各个方面都远胜中原的马匹。
有了好的马匹,他又大量召集工匠,将这些匠人编成册设立专门的部门以改良原本的弓箭,提升精度,另一方开始应用相较于草原诸族更为轻便且防护力更强的铁甲,而非皮甲。
有了马匹与装备的两方作用,原本的轻骑部队,人数虽然不多但战力翻倍提高,不仅在对战关外的诸族手到擒来,甚至在关内与以步兵为主的其他汉人政权更是压倒性的胜利。
除了卫博陵,他们互相有小规模摩擦,却主力部队没有正面对决过。
卫博陵当年向北靖称降,并非因为战败于沈破雾手中。
两军相持,一方是困守孤城,弹尽粮绝,厮杀已久疲惫之师。这些世代效忠帝室的军队骤然得知寄予了北方所有希望的三十万主力战败,连最后的希望都磨灭,每个人都心生绝望。
一方则是崛起于乱民之中的新军,多战连胜,愈战愈勇,锐不可当。
两军做为主帅的卫博陵与沈破雾都是天下闻名的人物。
但这两军却始终未有一战。
卫博陵没有想到沈破雾会死的那么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这只强军的核心是沈破雾,他亲手一点点将这只队伍拉起来的,每一次作战都是身先士卒。无论是武艺还是威望都无人可以匹敌。
以至于当沈破雾死亡,其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控制这只如雄狮般暴戾的军队。
沈吞云没吃过什么苦,他识文断字,却拉不开弓箭。
对待这只曾经震慑天下的雄军,他不敢用,也不敢不用,总是怀着几分忐忑与防备。曾经那些沈破雾的左膀右臂,歃血为盟的悍将们在他手中死了十之八九。
短短数年,曾经在沈破雾活着时不敢踏足北靖一步的柔然在沈破雾死后,开始不断蚕食边境,甚至近两年已经开始时不时小股人马南下打草谷。
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北靖的新主能够御驾亲征,短短三日就大破柔然主力。
当初曾经跟随他父亲的老将们看着太子帐下的隐军百感交集,只道颇有当年沈破雾领军的风采,柔然也不期然的为北靖百姓们重现了当年面对沈破雾的逃跑速度。
沈庭玉一战破柔然,紧接着马上南下与卫博陵汇合,重军与襄州贺羡决一死战,不仅一举攻克襄州,还俘虏了贺羡,一路打到了渝州。
这样漂亮战绩足够震动九州,也足够打消所有对于这位年轻新主的怀疑与轻视。
多日以来的并肩作战,也让卫博陵军中上下对这位新主多出几分崇敬与爱戴。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每个人都能看见沈庭玉作为将帅,而非皇帝在马上浴血挥刀的场景。
提着刀在世上讨生活的人,所能从心中敬服的只有刀比他们更利的强者。
当沈庭玉骑着嘶鸣的战马,挥动长刀,刀过之处万人不可干,长剑若流星,英气冲紫霄,百战破敌,其声势之豪迈又怎么能让观者不敬不服。
甚至很多原本还在沈庭玉与沈吞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