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这可提前没说啊?
这祖宗又是哪一出?
有人侧身想去问沈庭玉,却又身边人紧紧拉住,低声道:“你没看出来今天陛下心情不好?疯了这会儿触霉头?”
我主,我主,我主就在这里。他说了是有就是有,没有也是有。由不得他们多言。
一个性急的御史高声道:“江北之地尽取,好大的胃口。魏长史可当心,别一口把自己给撑死了!”
若是平日,沈庭玉还有心思折辱一番,讨价还价,百般催逼。
偏偏是今日。
沈庭玉将酒杯置在桌上,“诸位也可不与我谈,来日自有将军来谈。”
华箬喉头一紧,赶忙开口,“魏长史留步,明日我等便使人献上图表!”
不就是江北之地吗?隔着一条江,他们愿意取就去取吧。反正江北那些个虎狼之臣一向不听王命,历年赋税也没见一个子交进京中。
片刻的安静之后,不知是哪一个马匹精喜气洋洋的站起身,开始歌功颂德,大加赞颂。
很快气氛缓和,众人都是喜气洋洋。
酒过三巡,许多朝臣举着酒杯向沈庭玉敬酒。
沈庭玉在人群之中,神色自始至终冷淡,周身有种锋芒毕露,不流于俗的清晖明朝。
无人知他心中是怎样的煎熬,又是如何的不耐。
直到回到这里,见到南乐,见到她含着笑的面容。
沈庭玉才觉得好似在烈火油锅中烹炸的心落回了原位,满腹的怨气消散无痕。
他几步上前,抱住南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面庞,低声问道:“怎么样?头疼吗?嗓子疼吗?”
南乐摇头。
赵小虎咳嗽了一声,“殿下。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死遁
第八十七章
林晏怔怔的坐在桌边, 把桌上的信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突然读不懂上面的字。
他是让家仆回去接南乐来金麟的, 怎么会人没有接来, 却得来这样一封信呢?
从新京赶来的家仆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二少爷,您节哀吧。”
这话好像一个火星子, 落下去把林晏瞬间点燃了。
他发了狂一般扑上来,一只手攥住家仆的领子,另一只手里攥着那封信。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东西!”
其他仆从吃了一惊, 赶忙上前拉开林晏。
他们大部分都是林晏到了金麟才新买回的仆从,平日所见的太守都是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样子。
特别是这两日, 太守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走到哪里都是带着笑的。
今天一早去了官衙,还特意嘱咐他们做了一大桌菜在家中备着,像是要宴请什么重要的客人。
只是他们不明白怎么一封信就让他变成了这般。
林晏仍旧盯着那从新京返回的家仆,他的神色慢慢恢复如常, 眼底却横生出让人脊背发凉的阴冷, “我让你去接夫人,人呢?”
家仆指了指林晏手中的那封信, 为难道:“夫人这信里已经写了。”
“我问你, 人呢!”
突然爆发的怒吼让所有人都是一震。
家仆面色僵硬, 他战战兢兢的答道:“少爷。听说是西厢房着火了。大半夜起的火,谁也不知道怎么起的。等发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整座屋子都烧得塌了。”
他不明白这些信中都应当已经写了,为什么林晏却还非要让他再说一遍。
林晏的神色微微变了, 那种让人脊背发凉的冷意一瞬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明显的慌乱, “起火了,难道你们不会去救人吗?难道就放着火烧吗?”
他摇着头,像是急于摆脱那种令人窒息又绝望的可能,挥散已经浮现在他眼前的画面。
“我不信,她那样的性子。灵醒的跟猫一样,一定一起火就嚷起来了,第一个往外跑。谁也跑不过她。就算屋子烧塌了,南乐一定还好好的,对不对?”
他结结巴巴的自问自答,“对。她一定,一定还好好的。她,她肯定能跑出来。”
“南小姐……”
林晏挣扎着想要推开家仆,“什么南小姐!她不是南小姐!已经嫁了人还怎么做小姐?她是我的夫人。”
家仆只得僵硬的改口,他小心翼翼看着林晏,“夫人是半夜走的。府中人都说那一夜火烧得大,听老人讲这火大了一般人都被烟熏晕了,应当,应当走的不算痛苦。”
火烧得很大……走的不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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