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母亲,便好似没了用处。
她深吸一口气,“你真就非那姑娘不可了吗?”
“是。非她不可。”
林晏睁开眼,他满面醉红,一双眼却是含着笑,潋滟多情,“母亲,我为她神魂颠倒。难道你看不出来?”
这话让人实在分不清是不是醉话。
即便是醉话也让陆夫人瞳仁一阵紧缩,想要强作笑容,却也是笑不出来,“可我听闻那姑娘那一日似乎对你动了手?”
林晏懒洋洋的靠着马车壁,没骨头一般,“年轻夫妻之间难免有些小争执。”
陆夫人声音发颤,“只是小争执?”
什么小争执闹到要对自己的丈夫动手?
她这么多年听都没有听过居然有这样敢对自己的丈夫如此不敬的女人。
连着几日,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这混小子见过多少美人,过往明明最是没心没肺,像极了他爹。
她自以为了解这小儿子,料定他会一辈子都如此,婚前放浪形骸,婚后也一个又一个的小妾抬进门。
可怎么偏偏折在了女人身上,还是那样一个女人。
林家可从没出过情种,他这到底像了谁?
林晏当日被南乐打了那一巴掌的时候说一点都不恼怒自是假的。
可已经冷了这么几日,没有惩罚到南乐,每日煎熬得好似在受罚的便也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仔细想一想,区区一个耳光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更早的时候,他也没少挨。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还不知道陆夫人要惊骇成什么样子。
他嘴角微挑,笑得一派玩世不恭,“自然只是小争执。算不上动手,不过一点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罢了。我心中十分怡然呢。”
陆夫人从未听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话。
她恨不得狠狠给林晏几下将他打醒。
换做往日,打也就打了……可现在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却是不敢动手。
林晏之前就已经偷了东西一去不回过一次。好不容易眼下回来了,若是再将这点难得的和睦都撕碎了。林晏若是自请外调,离家去为官该怎么办?
陆夫人盯着林晏,心中几番计量,最后只能无力的感叹。孩子大了,似乎已容不得她这个做母亲的管教。
寂寂春花烟色暮,檐燕双双落花度。
满街行人都已换上了轻薄的春衫,一股一股的花香飘荡满城,沁人心脾,时不时有提着各色鲜花的童子沿街叫卖。
林晏听见叫卖声,长睫微动,挑开帘子,对驾车的马夫说道:“停一下,去帮我将街边的花全都买下来。我要送给夫人。”
·
少年捧着她的脸吻得细致。
久别重逢,两个人的衣衫都被彼此弄得凌乱不堪,好似入了夏日,热得香汗淋漓,相拥着倒在床榻上。
沈庭玉拉开她的襟口,却被南乐怯生生的拽住了袖子。
南乐的脸在月光下红扑扑的,羞怯的望着他,声音低低的,“若是有人来怎么办?”
这不是在金平城,而是在新京。
甚至林晏此时不过一墙之隔。
沈庭玉捏着她襟口的手指微紧,声音暗哑低沉,隐忍着难以言喻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有人来,我就杀了他。谁来阻挡,我就杀了谁,杀出一条血路带姐姐走。”
大军被连绵的阴雨阻于天雄,卫博陵已经做好准备,十日之内强攻下渝州。
一旦攻下渝州,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南朝谈判,派使进入新京,作为胜利者理所应当狠狠侮辱南朝的群臣宣泄怒火。
那是最安全的进入南朝的方法。
只要十日,可沈庭玉却是一刻也等不得。
同样等不得的还有渝州的军将,尽管柳垣已经做了背水一战的动员,甚至凿沉了大量船只,以示绝不后退的决心。
但接连不断的惨败让一些渝州的世将被吓破了胆,一溃千里,连夜带着手下的人马就想要渡江。
南朝这边倒好,传令扼守江口的士兵在江边严阵以待,但凡有渡江之人便齐齐射箭。
北靖有河,但按照季节封冻,不比长江终年不冻,如此汹涌。
数万之众想要渡河,绝非易事。
但若是人数在百人以下,想要渡河却是十分容易。
这样的年月天下四处都是匪盗横行,长江上更是不缺水匪。
他搭上一个贩运私盐的水匪,乘着贩运私盐的船只,一路渡江,跟着私盐贩子顺顺利利的进了新京。
从他踏上渡江的船只那一刻起,林晏每多活一秒都该庆幸。
南乐神色之间有慌乱,有无措,更有情动,“那,那我们不是成罪犯了。”
沈庭玉喉结滚动,扬出一抹肆意的笑,“姐姐愿意做我的同谋吗?”
南乐是不该应的,可月光下的少年桀骜不驯得像是一只苍鹰,锋芒毕露又自由。
这只鹰飞过千山万水,凿穿困着她的笼子,要带她走。
南乐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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